仿佛溺水的人突然发现水上飘来一块浮木,恨不得立刻将其抓住。
温宁楞楞地看着他道:“怎么帮?”
眸中流露出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脆弱和期待。
这眼神看的李瑾瑜心中一柔。
仿佛自己是在被温宁全心依赖着一样。
他嘴张了又张,手下因为紧张把温宁的胳膊捏的都有点疼。
可是因为他给出的那个诱惑太过强大,让温宁强行忽视了那点痛,依旧热切地等着那个答案。
李瑾瑜将右手缓缓抬了起来,
温宁目光随着他右手动了一阵,最后又转回了他的眼睛,不闪不避。
他拿暗器都很稳的手在触碰到她柔软头发上插着的同样冰冷的簪子时居然微微发抖,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将那根盘发的簪子轻轻拔了下来,乌黑的发流水瀑布一般垂了下来,水草般轻晃。映着她白皙的脸,乌黑的眼,有种慵懒的漂亮。
这个动作仿佛某种信号,让温宁骤然一清醒,看向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戒备,甚至胳膊都瞬间紧绷。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太成熟的猜想。
这个时候,李瑾瑜说话反而流畅了起来:“陛下圣旨还未传至温家,如果在此时,你我有染的事情大肆在京中宣扬开来,突厥人就算不像中原人那般在意贞洁,也不会愿意他们的可汗被人戴上绿帽子。”
李瑾瑜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趁现在还没有非让她去突厥,先和她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大肆宣扬,逼皇帝改变主意。
如果是别人突然跟温宁说这件事,温宁一定一把将他脑袋给拍地上,
——扯,你给我接着扯,明明就是想睡老娘,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可是这话是李瑾瑜说的,温宁就没有了怀疑的理由。
她第一次给李瑾瑜治伤的时候,李瑾瑜有过短暂的清醒,应该是足够她看清温宁当时的脸的。
就算他没看清楚,屠四这个全程清醒着的也应该跟他说过自己原先脸上那块红色的胎记有多大多难看。
温宁真不觉得李瑾瑜见过自己原先那张脸后还能对自己兴致。
大概是以为温宁的沉默就是一种默许,李瑾瑜的手顺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滑至了颈间,在她薄薄的耳垂,还有白细的颈侧游走。
他手上的温度就像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冷飕飕的。
虽然是夏天,但温宁还是被他的手给冰的瑟缩了一下。
李瑾瑜动作一顿。
不就是睡一觉嘛,李瑾瑜这么个大帅哥,和他睡一觉是自己赚了吧,何况刚才她不还在肖想过李瑾瑜的美色嘛。
何况 这样就能不去突厥了,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可她还是在李瑾瑜的手碰到她腰带的一瞬间犹豫了:“等等!”
真的要这么随便,他们没有三媒六聘,三书六礼,这样在古代,应该会被称为苟合吧!
她不能只顾一时爽啊!
温宁潜意识里已经接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待在这个时代的事情了。
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419一说,李瑾瑜的身份可是王爷啊!皇帝翘辫子他就很可能当下任皇帝的,这样的人能是拍拍屁股走人,等突厥使臣的事情解决后就各过各的吗?
她不得不考虑,她和李瑾瑜的事情真的闹到世人皆知的地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