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温宁此刻眼里的失望太明显,白衣男子又问了一句,“敢问姑娘是谁?是否认识在下?”
温宁皱眉,怎么可能会是下人缝制的?这是原主跟翡翠学了之后亲手缝制的,缝坏了三个,手指被扎破好几下,才缝制出了这一个好的。
究竟是这个人在说谎还是送东西的人没说清楚。
谁知道那个声音此刻在脑海里幽幽道:“我说完一句了。”
不是吧?这也太实诚了,还真是说句话啊!
温宁还等着后续,谁知道这就结束了,就像一部戏正到高潮时却戛然而止,吊的人不上不下。
温宁问她,你就不想把荷包的事情问清楚?
“不想。”
不想的话又为什么会问起他荷包的事情,同是女人,温宁怎么会不知道原主是在口是心非。
“那退婚的事情呢?”
那声音不答,像是在犹豫,温宁道:“你要是想问就一次问清楚,何必要留遗憾呢?”
“谢谢!”那人小声道,温宁无声一笑。
温宁目光片刻不离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
“这荷包是我缝了送你的,我从六岁开始认识你,那时你九岁,我偷偷爬树,要你在树下接我,结果两个人都摔了,母亲训我贪玩还害得你也受伤,可你却为我辩护说,是你没有接住我,没有保护好我。”
“伯母见此便和母亲商议给我们定下了婚事。我一开始并不愿,觉得你并非良配,可是,母亲去世那晚你安慰我说,你会代替我母亲来继续保护我,照顾我,我信了。”
温宁声音轻柔,似沉浸在回忆中,那白衣男子却是面有赧色,有些讪讪。
“我二叔一家占了我的家产,不久后我的脸又毁了,多少次,我听着他们一家子言笑晏晏,再看着我自己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我都觉得我要撑不下去了。”
“那个时候我就安慰我自己,说,等我及笄后,嫁给你,到时候你会保护我,你会照顾我,可是我及笄后,你却迟迟不提迎亲之事,我绣荷包表明心意你也毫无回应,再等,等来的是你退亲的消息。”
“你是……”白衣男子嘴唇抖了抖,望向她面纱下长有胎记的地方,却还是没敢说出那两个字。
说出那两个字,就等于承认他退亲的事实,而不说出来还可以逃避。
温宁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那目光几乎要看的他无所遁形。
半响,却是自嘲一笑,她注意到那人目光躲闪,笑过后已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平静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女,从来见过公子,也不知公子是谁。”
说罢擦肩而过。
只留下那白衣男子喃喃地重复道:“从未!”喉结滚动,像是要说什么来挽留,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谢谢你!”
温宁笑,“想说的都说完了?”
“说完了,从今以后,我与他再无联系。只是可惜母亲看错了人,我也看错了人!”
温宁安慰她,“也不怪你们看错,是他长得太有欺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