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被她看的也是浑身不自在。
他对这个侄女印象实在并不深,毕竟温宁自从脸上长出那么一那块丑陋的胎记后,就有意避着人。
即使同在内宅,几日也见不了一次面,偶尔见了一次面,温宁也总是低着头 ,一副畏畏缩缩,登不上台面的样子。
谁知道落了一次水,温宁就变了个人似的。
望着她那与兄长相似的眉眼,还有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倒让温华一时没有说话。
还是太夫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温雅尚未及笄,年纪尚小,一时糊涂也是难免。你这个做姐姐的该好好教导,让她悔改才是。”
合着温雅大逆不道地想要杀她,还是她这个当姐的教导不当的原因了。
温雅有把她当姐吗?反正她在这一年的记忆里除了发现温雅对原主的践踏嘲讽和羞辱,就没发现别的。
照这样说的话,世界上所有杀人犯都该无罪释放了,反正都是那些被杀的人没能教化成功的原因。
她就知道连这个太夫人也是向着二房那边的。
恨不能翻个白眼,她的目光缓缓掠过不知所措的温华和对上她视线就是一瑟缩的温雅,缓缓道:“我只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况且二叔,二夫人和太夫人在上,怎么会轮到我这个继姐来教导?”她故意强调了继姐这两个字。
就算是教导不当,也是温华,柳氏和太夫人教导不当,干她这个继姐何事?这黑锅她才不背。
太夫人目光不善地看着下面的温宁,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不闪不避,波澜不惊。
温宁今日之事,偏偏裕亲王府的人和唐夫人也在场,若一味偏袒二房,难免会传出她治家不严的消息来。
所以,温雅是必罚无疑的了。只是,却不能真的顺了温宁的意,将人活活打死。
二房里温雅虽是妾生女,但是一张脸却是生的艳若桃李,琴棋书画虽不出彩倒也拿得出手,若是将来觅的一门好婚事,多少是个助力。
再看温宁,本来就命格不好,父母早早亡故,脸上胎记更是可怖,如今还被晋国公府退了婚,这辈子怕是都完了。
太夫人端坐上位,厉声道:“来人,传家法。”
“温雅心思不正,竟敢下手意图谋害长姐,故杖责五十,罚一年月钱,以儆效尤。”
温雅瘫在地上,不知是喜是忧,这五十杖打下来可是皮都要掉了一层。
行刑的人不容她多想就把人拖到偏院中,不一会儿,木杖落到人身上的声音和温雅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这些执行杖刑的人都是太夫人自己的人,手下自然有分寸,完全能把人打得看上去血肉模糊严重无比,却丝毫不伤筋骨。
这五十杖听着声音好像挺厉害,可力道真落到温雅身上,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多重。
没想到太夫人竟执意偏袒温雅至此。
可怜自己这个侄女虽为大房嫡出,在沈国公府却是孤立无援。
想到这儿,唐夫人看向温宁的眼神不由更加怜爱。
温宁听到太夫人对温雅的处置后却也不生气,她虽然不知道这打人还有什么门道,可是看周边人的神情也能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