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五官俊美肤白邪魅的摄政王再次瞥一眼顾南幽,才将视线转移到眼前的肉汤上,轻咳一声,不敢再让她喂了,修长手臂抬起,从她手中接过汤勺,道了句:
“本公子自己来。”
原以为无论是碍于他是摄政王,或是此以往对他面上一直毕恭毕敬,还是一起做戏给旁人看,顾南幽都会对她言听计从,绝不会如刚刚那般戏弄他。
哪成想,她会来这么一遭。
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自他自己接过汤勺之后,他分明看见了顾南幽眼底稍纵即逝的狡黠。
这小病猫倒不是个任人欺负之人,她睚眦必报,聪明能隐忍且会审时度势,看似沉静淡漠,貌似经历过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实则内心依旧存在着小女子心性。
摄政王内心微悦。
只有顾南幽内心开始接纳他,并不完全只是小心翼翼逢迎他脸色,千方百计使她自己足够耀眼,足够有利用价值,才会不由自主开始显露内心本性。
这一趟,不枉此行
想至此,已然喝下一口肉汤的摄政王,拢了拢衣袍,将汤勺放好,伸手拉着顾南幽衣袖,力道不大,但却能使她自然坐下,才慢慢开口。
“早已习惯小病猫坐着伺候,如今一看你这般站着,很显突兀,不必拘谨,就当还在府中一样。”邪魅温和话音缓缓滑出,让人听了十分舒适。
言罢,摄政王还细致入微的给顾南幽盛了一碗肉汤,因为疆姒公主只让人备了两人的碗筷,因此,给顾南幽盛肉汤的花瓷碗是用他的。
他推了推,将肉汤移至她面前,轻声道:
“趁热喝吧”
顾南幽狐疑看着身旁这位显然像是中了风才一改常态,对她嘘寒问暖的摄政王,内心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真的就因做戏而做戏而不是假借做戏好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是这般想。
但前面她已严明,她是他婢女,而摄政王也在疆姒公主面前将他们之间关系引成了主子与侍寝婢女,而且还是你侬我侬那种,她自然不能表现出冷漠抗拒,甚至要让面上显得受宠若惊。
这也太为难她了吧
还不如让她一顿怼人,或找人干一架来得干脆痛快。
内心一番挣扎,顾南幽慢慢调整心态,狠狠憋了一口气,将自己脸上憋得通红,看上去像是女儿家受宠若惊的娇羞才浅浅一笑。
“谢公子”
她声音本就不粗犷,如幽兰般动听细软,服软般娇羞一开口,就有关系暧昧那味了。
摄政王听之,忍不住伸手轻抵薄唇,低低笑了声,面容乃至眸光甚是迷人。
本应该和疆姒公主和和美美共用晚膳的摄政王,却将疆姒公主忘的个彻彻底底。此时的疆姒公主目光如猝了毒般,死死盯着两人在她面前肆无忌惮恩爱的模样,恨不能一巴掌掴在恬不知耻的小病猫脸上,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
可一想到未来驸马可能会因此记恨她,认为她是善妒的女人,便极力压下心中的满腔怒火,还特别大度让人再备一副碗筷。
一时间,在疆姒公主的地盘上,疆姒公主成了陪衬。
他们用晚膳时,本就错过了用晚上的时间。
等到用晚膳上之后,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皇宫各处已然掌灯,格外受宠的疆姒公主的疆姒宫也不例外。
从撤下晚膳开始,疆姒公主就一直待在摄政王这边不愿走,找了各种由头,尽管摄政王不搭腔,她也要留下来,哪怕多待一刻也好。
他长得太俊美了。
从小到大,疆姒公主从未见过这般如画中走出来貌美神君,冷漠如冰山的桃花眼,却独独对一个女子染上了暖色,百般宠爱,她嫉妒得发狂,甚至想过命人直接把小病猫拉出去砍了脑袋,亦或者让人将萧羽绑起来,她直接霸王硬上弓。
可思来想去,貌似都不太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