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佳凡夜里睡眠不好?”路冠佐早上坐车上班故而不知道县府大门前发生的一幕。
“大事不妙!”
郭佳凡细述了沈吾成被突然带走、刑警大队内部传闻与史春来有关的经过。路冠佐愈听愈惊手指关节捏得格格直响明显内心波澜万丈。
办公室寂静无比只有手表秒针“格格格”走动的声音。
良久路冠佐低沉地说:“首先要有准确消息来源而不是道听途说。常兴邦抓人李卓打电话了解情况有没有可能事先串通唱双簧?”
“就算双簧手里肯定掌握些什么”郭佳凡激动得牙齿都有点打战“既然抓进去了放不放人最迟明天要有说法!姓常的不可能轻易让我们抓住把柄!”
“那个……”
路冠佐翻开笔记本找了半天“那个杨杭伟四处举报后来陡地没了声音说不定被常兴邦保护起来根据他的举报内容找沈吾成核实相关情况就是当街抓人的幌子。别被他们搅乱心神佳凡!”
郭佳凡微露激动之色:“我怎能不怕?我怎能不怕?!要是史春来逃亡前打电话告知沈吾成内情要是沈吾成经不起姓常的软硬兼施一古脑说出来……”
“那又怎样?”
路冠佐冷静地说“史春来死了死无对证!就算姓常的怀疑有证据吗?”
“不是证据的问题!”郭佳凡站起身低俯向对方嘶声道“这种大案要案仅凭见闻就足以压垮我!不错没有证据但一辈子背着筹划暗杀申委书计的嫌疑我的前途完蛋了我的未来没有希望了!”
“我告诉你核心问题在哪儿”路冠佐稳当当道“一切事态根源都是姓白的躲在幕后搞鬼!不能不佩服他整人的手段简直杀人于无形玩手腕耍心机我们委实不是他的对手。我也有总结佳凡只要我们沉住气不跟随他的动作而动任他花样再多也无奈何!熬到他滚蛋了关苓还是我们的天下到时什么嫌疑不嫌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被路冠佐说得心神稍定郭佳凡慢慢坐了下来半晌道:
“总觉得姓常的敢动手肯定有文章……”
路冠佐微晒道:“我倒是奇怪白钰为何选择在这个时点……佳凡你老实说省里突然下令青牛滩停工是不是你告的状?”
郭佳凡久久沉默然后不情愿地说:“是的……”
“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路冠佐痛心疾首“接通知那一刻我就猜是你这阵子捂在心里没说而已。你打的不是七寸而是捅了马蜂窝佳凡!”
“是马蜂窝专门蛰姓白的事关国际影响还不算严重?”郭佳凡不服气地说。
路冠佐指着他叹道:“就说你弄错了吧!从大处上讲青牛滩项目是缪文军和白钰的命根子肯定要想方设法保;从小处上讲项目下马了他俩没正绩了呆在原地的时间更长你这岂不是害人又害己?!”
“我……”
郭佳凡被诘问得瞠目结舌方才悟出告状之举太莽撞了。
路冠佐眉头紧锁沉忖了两分钟:“佳凡事到如今你必须对我毫无隐瞒……你通过哪条路子向省领导反映情况的?”
连番打击使得郭佳凡乱了分寸当即道:“甸西市委书计是从中原地区交流来的干部宇文书计找他了解两江贯通工程他推荐了我……”
“宇文书计找甸西市领导打听毕遵市领导主导的水利工程?”路冠佐道“佳凡想过其中玄机?”
“大概不相信缪文军吹得天花乱坠吧?”
“不对不对……”
路冠佐苦思数分钟道“记得宇文书计抵达哈尼村下车后白钰粗略介绍了班子成员其中提到‘郭佳凡同志町西交流干部’看样子宇文书计都记在心里。”
“记在心里干什么?”郭佳凡不解地问。
到底还是嫩呐难怪卷入权力争斗引火烧身还不自知!
路冠佐心里叹息道:“宇文书计故意找中原交流来的甸西干部透过他找甸西交流来的关苓干部表面上是客观公正了解工程情况实际上你准备说什么他心里没数?”
“宇文书计他……”郭佳凡彻底傻了眼。
“停工固然是他下的命令也没提什么原因;他要是真的顶不住就是基层同志歪曲事实错误引导省领导决策到时你成为不折不扣的背锅者!”路冠佐恨铁不成钢地说“佳凡你真该事先跟我商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