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浩瀚仰望则心生永恒之感。??? ? ?
这是一个只存在两人的世界。地旷山空极尽目力也望不见尽头。唯有晚风习习绕绕才使得此时此景不至于寂静太过。
幽烁星光凝聚的桌椅美得引人入梦而清凉的触感又一丝丝沁入身体令人清醒。
陆启明沉思良久轻声道:“看来宇文姑娘的这些话等到我亲眼见到承渊自然就会明白了。”
宇文暄颔首道:“正是如此。我正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认为姑娘的判断是正确的。”陆启明话锋一转道:“无论是现在还是更早的五百年都只有这一个我而已。承渊究竟何人当与我无关。”
“五百年……”宇文暄重复了这个词反问道:“那五百年再以前呢?”
陆启明微怔旋即失笑道:“一个前世已经够多了更久远的事即使追溯了又有何意义?再者我自己尚且不知姑娘与我有两个时空之隔莫非反而比我清楚吗?”
女孩没有回答只定定地注视了他很久然后清晰道:“红莲业火我想你没有忘记。”
陆启明缓缓收起笑意似准备说些什么却还是沉默。
“天道最是公允功则赏罪则罚。”她道。
她说这句话时显得极为神圣肃穆让陆启明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这种气氛瞬间便消失不见。
女孩继续道:“我们确实没有能力追溯更久远的事但是你身上无边的业力不会出错。能造多大的罪孽也证明了多大的力量。这是你我皆知的事实。如果说过去的你庸碌无奇你自己相信吗?”
陆启明安静听着神情却平常。他淡然笑道:“既然姑娘也说了你我都没有追溯旧事的能力那么无论五百年前、五千年或者五万年前到底发生过何等大事又与现在有何相碍?”
宇文暄道:“我们不能但承渊能。 ?”
陆启明却兴致寥寥。他摇头笑道:“时过境迁知之何益?最多只算是听了一段旁人的故事而已。”
宇文暄不解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与承渊的关系?你们的因果渊源?”
陆启明不再多说只笑道:“莫非你们找的每一代渡世者身世过往都这般值得深究吗?”
“当然不是。这次实是意料之外我们甚至怀疑……”说到这里女孩忽然停下来观察了很久陆启明的神情方才恍然道:“是我没有及时理解你原来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又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摇头道:“我实在想不明白连我都很想要知道的事为何你这个当局者反而丝毫不感兴趣。”
陆启明微笑不语。
他对太过陈旧的“过去”确实不甚在意但却需要知道宇文暄他们对此感兴趣的原因——这些人目的性极强绝不可能是感性原因所以那些“前尘旧事”必然与他们利益相关。同时陆启明连见都未曾见过那个封印宇文暄的父亲凭何认定他和承渊“绝对有破解封印的能力”?
听到此时虽然宇文暄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但陆启明已能将答案限定在两个方向——其一宇文暄的父亲认为或误认为陆启明、承渊是他的“旧人”转世;其二作为破解封印的某种“材料”。
目前来看事实显然偏近于第一种。只是第一种也未必是好事。但目前信息不足臆测过度反倒不好。出于谨慎陆启明没有继续推想下去。
“这样很好。”宇文暄并不知道他已经总结了这么多她只道“我原本正想警示你不要完全相信承渊所说的话。? ? 现在我知你无须我提醒了。”
“听姑娘的意思……承渊似有欺骗我的可能?”陆启明微一皱眉笑道:“承渊的修为如果更高于姑娘一筹又有何说谎的必要?”
“修为?”女孩摇头认真道:“我畏惧的是他本身与修为无关。对于我们来说修为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陆启明不动声色地听着仔细分析着她话中的含义。看来单论修为承渊不如、甚至远远不如她。但就像宇文暄所说的他们对于力量的评判很可能另有一套标准。
若是从前陆启明或许无法理解修为以外仍有其他力量存在。而如今他回想着自己改变空间强度的能力想着自己对南临的控制……难道宇文暄所指的就是这种东西?
女孩继续道:“至于我说‘承渊不可全信’并非是指欺骗。除了真正而唯一的神没有谁能够绝对正确承渊并非知悉一切——虽然他自己这样以为。”顿了顿她缓缓道:“我只希望你们相见之时你勿要无条件相信他。”
这种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陆启明眉峰微挑但想来宇文暄的回答一定还是“你见了他就会知道”便不再问。
除开个别莫名其妙的话宇文暄提及承渊时的措辞方式倒值得思索一二。可以看出她与承渊交流次数不少但明显关系并不亲近相互提防甚深。这样一来陆启明心中的一部分疑虑倒可以解释了。
“有朝一日当你……”
宇文暄这次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下。陆启明望向她的眼睛续道:“当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