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让自己扑过去在那张俊脸上扇两巴掌。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忍的有多辛苦。
侧头,望了一眼狼狈至极的权子墨,顾灵色瞪了瞪眼睛,生生将那一口气逼了回去。
叶承枢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看他把权子墨五花大绑,丝毫不介意撕破脸皮就知道了。他在也忍耐的在克制着。
深吸一口气,灵色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也应该听到了,要离开是我做的决定,权子墨只是被迫在帮我而已。就算他不答应帮我,我也会想其他办法离开的。所以说,叶承枢,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殃及权子墨,真的很没理由。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好好谈谈。你先让权子墨离开,不然,我们没办法谈。”
“老婆,我也说过了吧,没什么好谈的。”叶承枢笑眯眯的起身,慢条斯理的向她走来。
灵色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叶承枢进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
直到她脊背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叶,叶承枢。”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带着这般的畏惧。
“嗯,我在。”叶承枢语气越发温柔的同时,眼底的寒气也越发的浓郁起来,他笑的优雅,微微挑眉,“老婆,想说什么?”
“你,冷静一下。我可以解释。”
“我已经很冷静了。”叶承枢伸出一只手抵在墙壁上,将灵色结结实实的给围了起来,笑眯眯的道:“如果不是足够冷静,此刻我应该已经把权子墨五马分尸了。”
“唔唔唔!”权子墨瞪着眼睛,双目充血的想要扑过去。
然而,他才刚动了动,自黑暗的角落里便冲出两个黑色西服的壮汉,一左一右的将权子墨按在了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顾灵色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这一幕的。这让她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她清楚的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不止是按住权子墨的两个壮汉。她小小的家里,竟然有十几个壮汉!
为首的那个人,她认识。是负责叶特助安全的陈枫,陈上校。
“我说了,我此刻很冷静。所以老婆,不要再做出激怒我的事情了。我不冷静的时候,比较危险。”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灵色连点头不敢,就怕激怒叶承枢。只能带着不安的眼神,浅浅的望着他。
“很好。”叶承枢满意的眯眼,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为了孩子,我也不想大开杀戒。”
“叶承枢,你究竟想做什么。”声音,是带着颤抖的害怕。
“我想做的很简单,像养金丝雀一样的把你关起来。让你再也没有从我身边逃开的机会。至于权子墨,他是帮凶,罪不可恕。我在考虑,是直接把他绑了送去权胤那边,让权胤教他做人的道理,还是也像对你一样,也把他关起来。让他知道,这世上不是什么忙都可以帮的。尤其,是不能帮我老婆从我身边逃开。”
灵色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的然她感到害怕!
她的老公,不是这样一个厉鬼的修罗!她的老公,是优雅的,是冷漠的,是精明的,唯独,不是这般的暴戾。
叶承枢莞尔一笑,说不出的好看,却也鬼魅至极。
他轻轻的拈起她的长发放在鼻尖嗅嗅,似笑非笑的道:“老婆,你说,把你像金丝雀那样的养在家里,会不会更好一些?这样,你就没有机会从我身边逃跑了。还有权子墨,我是不是应该废了他,让他再没有能力帮你从我身边逃跑?如果没有了权子墨,能帮你逃跑的人就没有了吧。我就能永远的把你留在我身边了吧。”
尖锐的,崩溃的声音,卡在嗓子眼,想叫,叫不出。
“你说,我该怎么废了权子墨呢?是直接废了他的身体,让他终其一生在病床上度过呢。还是……直接杀了更干脆一点?算了,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不想见血。还是把他先关起来吧。至于你,老婆,从今天起,你不许踏出南宫殿一步。你要是踏出南宫殿一步,我就剁掉权子墨的一根手指。你大可以试试看,人有十根手指。你就有十次实验我会不会这么做的机会。十次之后,你要还不明白我的决心,那没关系,权子墨还有两双手,两条腿。我——”
“叶承枢,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权子墨!”
“顾灵色!我看你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叶承枢撕下了优雅的假象,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只厉鬼,他双目充血竟然比权子墨更可怕。
“你竟然想一声不响的从我身边逃走,嗯?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我,结果,你就是这么爱的?带着我的孩子,从我身边一走了之!顾灵色,我才想要问一句,你想做什么!”
这般暴戾的男人,不是顾灵色所熟悉的那个叶承枢。
她害怕这样的叶承枢。
伸出的手,颤抖的停在半空中。她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脸颊,好确定他是不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可是她不敢,这样的叶承枢,对她而言,太陌生了。
她不敢。
叶承枢深深的望着她。她眼底的恐惧,他没有落下。
拳头捏紧,松开,又捏紧,再松开。如此反复了多次,他才颓然的松开拳头,低着头,轻轻的问:“老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留下,嗯?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样带着祈求的语气,更让灵色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举动,竟然能惹得叶承枢如此反复无常喜怒莫辨,又不可捉摸。
“老婆,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你留下。”叶承枢抬起头,深深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印刻在心底最深处一样。
‘啪嗒——’
豆大的眼泪,自她的眸子中直直的砸在地板上。
“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才是。”
那人伸出手,温柔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正如他所说,他的表情,才更像是哭了的那个人。
顾灵色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俊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却唯独那双一下子通红的丹凤眼,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