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诺从后车镜扫了一眼自家主子,轻轻的对司机道:“先绕着开吧。”
新来的司机很懂规矩,绝不多问,应了一声,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开车了。
手机,又一次响起,白子诺略带拘谨的道:“特助,高政委的电话。”
“挂了。”叶承枢头也不抬的说道。
挂了?白子诺有点懵。高政委的电话不接还能找借口,说是没听到。可直接掐断,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
对方也毕竟是江南省军方的一把手啊!这样有点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呢。
“我说,挂了。”叶承枢轻飘飘的重复了一遍。
白子诺唰的就把电话掐断了。一点都不敢耽误。
特助没笑,于是白子诺就知道,事儿大了。一向逢人三分笑的叶特助不笑了,那就是说明特助心情不好。通常来说,特助心情不好了,总得有人遭殃。
白子诺可不希望这遭殃的人是自己。所以高政委的电话一响起,他便飞快的掐断。
高政委的电话又打了两遍,然后手机便再也没有响起过。
白子诺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句话,事不过三。
高政委只打三遍电话,特助不接。他便不再打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白子诺不知道,但他知道,特助现在一定是在看高政委的资料。
叶承枢的确是在看高山的资料,不过,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内容。
军政分开管理,政界一把手,自然是这位叶家特助。而军政一把手,便是这位高政委了。与高山搭班子共同治理军队的人,也就是江南省军区的总司令,名叫凌伯升。很凑巧的是,凌伯升与高山那交情可以追溯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
本该是由司令凌伯升管的事情,他也一并丢给了自己的生死之交高山。凌伯升脑袋里只有练兵,没有那些阴谋阳谋。可以说,凌伯升单纯的令人无语。若不是有高山这几十年来陪伴在身边,只怕凌伯升早就不知道被对手整死多少次了。江南省的军权,可以说尽在高山之手。
谁让凌伯升不管事儿呢,高山只能认命的将两人份的工作都一人抗下。高山并非是恋权之人,如果不是怕自己的生死之交给人整死,却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高山才懒得管这摊闲事。他这人与世无争的很,只要不给他找麻烦,他更懒得给人找麻烦。
如果说凌伯升是员悍将,那高山就是儒将。不对,更贴切的应该是文弱书生。
江南省的人都知道,莫要看高政委长得斯斯文文,看起来也柔柔弱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但他一旦狠起来,那股狠劲儿,叶特助尚且比不上。怕是只有隔壁省的白家爵爷才能相比。
在江南省绝不能招惹的有两个人,一位是叶特助,另一位便是凌伯升。
招惹了高政委,那没关系。针对他去,他连眼皮都懒的掀起一下。他位高权重,小打小闹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他也任由去了。可若是找了凌伯升的麻烦,那没跑了,死定了。甭管是多小的事儿,只要跟凌伯升有关,高山绝对会下死手。对谁都没有例外。
看起来,总是模样凶狠的凌伯升在保护高山。可稍微知道点内幕的人都知道,那是高政委这么多年在一直保护着他家那位凌司令!
更令人值得玩味的是,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却都未娶妻。生子?那就更甭提了。不管是凌司令还是高政委,那都是不近女色出了名的。
于是乎,很多风言风语便传了出来。说凌司令与高政委关系,很暧昧。若不是他二人身份摆在那里,只怕形容词都不是暧昧,而是更加下流的词汇。
“高政委,这样把自己珍惜的东西暴露出来,可不妙。”叶承枢放下iPad,笑的一脸从容自信。
谁敢去碰凌伯升,高山就会站出来灭了那人。那么换言之,凌伯升便是高山的死穴。只要捏住了凌伯升,便不怕高山不乖乖听话!
念及于此,叶承枢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他还怕白子爵一个人应付不来,这下巧了,高山自动送上门来。真是瞌睡找枕头,来的正是时候!
于是白子诺便知道了,特助是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不知道,这位高政委跟特助之间有什么矛盾。平常,他们都很少有接触。毕竟,一个管政权,一个管军权。没有利益冲突,更没有交集的机会。
“子诺,给高政委打电话。”
“诶!”白子诺应了一声,待电话被人接起,他才将手机递给了叶承枢。
叶承枢一手扶着电话,一手懒洋洋的从iPad上滑过,“高政委,有事找我?”
态度倨傲,语气不屑。
白子诺想,特助定是在不爽方才高政委给他的下马威。所以这才反击了回去。不然,特助可不是这种无礼跋扈的人。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高山说了什么,叶承枢笑的更畅快了一些,他点点头,道:“那得辛苦高政委多等我一阵子。堵车,怕是一时半会赶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