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眉目不动地道:“可是于家需要这桩联姻。”
一句话堵死了于隐所有正当的理由和愤怒。
高门大户的悲哀娶什么人不重要娶的人是什么德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家的联姻。
于隐出身世家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韩遂见他久久不语不由笑了:“该娶还得娶娶回家不妨将她高高供着少郎君在外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情当是去道观请了一尊老君像每日香火不断也就是了日子照样过下去。”
良久于隐咬牙点头:“没错该娶还得娶长安城那些流言我就当没听到。”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屋外有人大声叫于隐的名字。
于隐一愣起身出门却见一名神情倨傲的宦官双手高捧着一卷黄绢正不咸不澹地看着他。
“嘉州司仓参军于隐接旨。”宦官尖声喝道。
于隐和韩遂心中震惊但还是二话不说面朝太极宫方向跪下。
宦官展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宣念起来。
前面一通诘屈聱牙难懂的开场白之后宦官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正题。
“……着免于隐嘉州司仓参军之职改任蜀州刺史府主簿即日离京上任钦哉。”
说完宦官将圣旨一收双手递到于隐手里朝于隐笑了笑转身离去。
馆驿的院子里于隐和韩遂半晌没回过神来神情呆滞地互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茫然。
良久韩遂将于隐扶了起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少郎君事有变故快遣人回于家报信。”
于隐语声发颤道:“天子……为何突然给我下这道旨意?我一个六品参军天子竟直接越过吏部将我调任蜀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遂神情凝重沉思半晌方才叹道:“不知少郎君注意到没有天子将您改任蜀州刺史府主簿主簿不过是八品官您原来可是六品参军天子这是……将您贬职了啊。”
于隐浑身一颤道:“对所以到底是为何?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天子为何将我贬官?”
韩遂摇头道:“无缘无故贬官本就不同寻常少郎君留意到圣旨的最后一句话吗?‘即日离京上任’天子要您马上离开长安。”
“宣旨的宦官既然能找到馆驿里来说明天子是知道您在长安城里的更准确的说天子知道您是来向滕王提亲的提亲还没完便将您贬官催促您离京这里面的意思难道少郎君还没想明白么?”
于隐想了想震惊地道:“天子他他难道……”
韩遂沉默半晌轻声道:“若在下猜测没错天子……恐不愿见于家与滕王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