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四重重地道:“不是!这人死得蹊跷!毫无预兆临死前还说了一番煽动百姓的话真正求死之人不会在临死前还如此处心积虑。”
李钦载身躯一颤终于回了神。
疲惫地闭上眼刚才那人临死前的一言一行在脑海重新回忆了一遍。
刘阿四没说错那人确实死得蹊跷尤其是临死前那番煽动的言语更让人觉得刻意。
表情渐渐冰冷下来李钦载沉声道:“速召宋森来见我。”
刘阿四朝门外一挥手一名部曲飞快离去。
李钦载接着道:“明晚刺史府设宴遍请并州城粮商阿四你去安排。”
“是!”
刘阿四离开后李钦载独坐斗室脸上闪过凌厉的杀意。
“并州粮商你们终于惹火我了!”
…………
百姓触阶而亡第二天消息便飞传并州城。
然而传遍全城的消息却渐渐变了味道城中百姓皆传新任刺史年轻无能得罪粮商恶政误民百姓举家无米可炊最终被新任刺史逼得当面自尽。
流言蜚语喧嚣尘上李钦载的名声一夜之间全毁莫名成了城中百姓人人喊打的对象。
刺史府内刘阿四暴跳如雷叫嚣着要派出部曲将背地里议论五少郎的百姓全拿入大狱问罪被李钦载淡定地阻止。
事态发展到现在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李钦载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弄掌控着一切从他拿问张寸金那天开始或者说从他拜会韩国夫人那天开始那双无形的手便已开始搅动并州风云矛头直指他这个新任的刺史。
眼下李钦载已臭满大街的流言当然也是他们的手笔。
不出意外的话消息恐怕已被有心人快马传到长安去了长安的御史给事中们只怕已在磨刀霍霍。
舆论能杀人无论好人还是坏人。
突然陷入被动被千夫所指李钦载反而冷静下来了。
事情的起因也好最终的目标也好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粮食”。
李钦载要救民于水火那些操弄阴谋的人要发灾难财双方的利益诉求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冲突了。
利益冲突当然会导致敌对李钦载很理解而且他也不是习惯被动挨打的人。
现在该轮到他主动反击了。
今晚刺史府夜宴。
天色刚黑便有客登门。
韩国夫人来得最早一乘华丽奢豪的马车在刺史府门口停下双马拉辕的马车扈从如云的排场李治册封的“夫人”名号仪仗排场真是一点都没节省能用的全用上了。
韩国夫人刚进门便掩嘴咯咯直笑朝李钦载扔了个媚眼儿道:“听说昨日李刺史闹出了动静如今全城百姓可都认识您了呢。”
李钦载含笑道:“无妨下官在长安城照样声名狼藉还不是无病无灾活到现在外人不明事理嚼几句碎嘴而已不跟他们计较。”
韩国夫人眼波一转笑道:“满城风雨之时李刺史还要宴请粮商今晚这场酒宴怕不是鸿门宴吧?”
李钦载眨了眨眼笑道:“夫人看看堂外廊下我已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呢夫人怕不怕?”
韩国夫人不顾仪态地大笑:“我怕甚?该害怕的应是那些粮商才对。”
李钦载用玩笑的口吻道:“夫人此言差矣说不定我也得了某人的授意欲置夫人于死地呢……”
韩国夫人笑声立顿脸色立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