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文谦苦笑一声，心里所有的幻想和奢望都已经彻底幻灭了。
他双手紧紧攥着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控制着近乎失控的心情。
“你走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时间过来。”
景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希望文谦真的能够想明白。
但一个人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在她离开的下一瞬，文谦便毫不犹豫地将桌子上早已经凉透的粥摔在了地上，还有热水壶，杯子……花瓶的那张名片，也跟着掉落在地上，被地上的粥浸润打湿模糊。
值班的护士很快听着动静过来了。
“怎么回事？”
“10床，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怎么不按铃，浪费食物做什么！”
“现在是交班的时候，你等我问问夜班的医生来了没有啊，你具体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
文谦不耐烦地开口。
仅剩的那点礼貌，让他压着心底的悲恸和愤怒，催促护士赶紧出去。
“你先出去。”
“快点！”
护士被文谦吓了一跳，怀疑这个病人是不是送错了科室，这样子怎么看也应该是送精神科才对吧。
带着满心的疑惑出去后，护士第一时间去查了10床的病例，发现是酒精中毒来医院的，应该不至于精神出现这种问题吧，她思来想去，还是给白天办手续时预留了电话的家属打过去。
“喂，你是10床的家属吧，10床刚刚在发脾气，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病史？你现在赶紧过来看看吧。”
“什么？发脾气？不会吧，文先生他人很好的啊。”
小花刚在家里洗完澡准备追剧，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不敢耽误，马上就打车出门了。
“我一会就过去。”
但就这不到一小时的空挡，崩溃中的文谦，再次接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那些事我知道了，但那又能怎么样？阿妡她自己决定的事……”
“自己决定的吗？呵呵呵，文先生，有些事昨天没有来得及和你细说——2017年6月13日，你和景妡在埃菲尔铁塔下那晚，马上就要……结果你接到一通电话，是之前代理的一个案子，突然有新的变故，不得不中断缠绵赶去处理，后来这个案子，还是被你成功拿下，但你后来有没有查过那新的变故——据我所知，当时的证人突然要改口，给了被告想要场下和解的希望，而那位证人，在改口之前，曾经收到过一笔五百万的款项，对方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他假装做出改口……你觉得是谁这么无聊？”
“2018年2月，你计划带景妡回家那天，景妡的一副画突然接受邀请要去英国参加一场拍卖，你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因为那场拍卖对于景妡来说，是提升身价大好的机会，你们马上赶往英国，并因此错过了你母亲的生日，也是如此，让你母亲对景妡的意见更深。”
“2018年4月，你计划向景妡求婚，约会回景妡的公寓后，本来气氛正好，景妡甚至难得主动，但又在关键时刻，你的一个代理人突然找你，说是对方又有了新的证据，你不得不再次放弃那样的好时机，但结果对方的消息最后证实是误会一场……文先生，你知道你的代理人是怎么拿到消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