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语不收我的礼物,她下车去了,说是还有别的事……她走的很快,我开车去追她,结果我刚开过去,林语就出事了,她就在前面那个路口,被一辆突然冲过来的车撞飞了出去。”
“我如果不是开车,我如果下车跟着她的话,不,不,我就不应该让她下车!”
“林语她不应该这样死的。”
“是我,如果我没去找她,她也许不会那么着急的。”
“肇事的车呢?”
“既然不是你撞死的,直接和警方对接就好了?为什么你母亲那么着急要把你带走?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
“撞欧阳林语的车,你认识!”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扬程的表情。
果然,扬程听到景妡的话,下意识看过来。
“你、你怎么知道。”
景妡看着他,目光复杂。
“是谁?”
这次,扬程却摇头,一副绝对不会说的意思。
“抱歉。”
他只是一直在抱歉。
花萍实在忍不住了:“扬大少,你不是喜欢欧阳林语吗?那为什么你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说?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扬程被花萍问的整个人更加摇摇欲坠。
但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在这坐着的扬程,哪里有王探长那张他刚回国时照片上的扬大少的风采……扬程的双手一直在做着无意识的小动作,被花萍质问后,他甚至崩溃地双手抱头,努力克制着此时的情绪。
景妡叹息一声:“扬程,我不逼你直接告诉我到底是谁,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他依旧像鸵鸟一样,抱着头,声音闷闷的。
“那天晚上,把欧阳林语从里面赶出来的人是温时年吗?”
“不是。”
“那你认识那个人吗?”
“好像是……温总的司机,那个年轻的叫杰森的。”
景妡心里有了几分思量,又继续问:“你们扬家和欧阳家、连家有合作吗?”
“应该没有吧,我没有进公司,具体的不清楚。”
“那你认识连语意吗?”
“嗯。”
“你母亲和连语意熟悉吗?”
“……我妈她,不喜欢林语。”
意思是喜欢连语意喽?
景妡有点搞不懂这个脑回路了。
“都是私生女,为什么连语意就能讨你妈喜欢呢?”
“……我不知道。”
“扬程,你觉得你母亲在欧阳林语死后做的那些事……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你吗?”
扬程缓缓抬头,有些迷惑,奇怪景妡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然呢?我那天晚上……”
提起那天,扬程刚刚缓和的情绪再次有要重新发作的苗头。
景妡没有再问下去,有些事,扬程不知道……或许才是最好的。
送走扬程后,景妡坐在办公室,面沉如水。
半响,她从手机里翻出了温时年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是我。”
“怎么了?”
温时年那边是上午,刚出了酒店上车,准备去一个分公司视察。
手边还摆放着一堆相关的报表文件,但景妡的电话打过来后,他便把手里的文件都合起来了,一边揉着眉心,一边闭眼听景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