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说着也没明白招呼景妡，又转身往回走。
景妡想了想，干脆跟在他身后，反正也没说让她走不是。
慕晴知道景妡跟过来了，脸上又是一笑。
他走了一圈，随意选了一个绣架坐下，细细打量了一会，拿起上面的针，手法极快的穿针走线了一番，那绣布上原本还只有一片绿叶的枝干上，竟是迅速多了两点红梅。
景妡心里已经没了之前对他性别的惊讶，反而多了几分敬佩。
她方才根本没有看清楚慕晴穿针的手法，可见他的技艺……果然厉害。
“你再去后面看看。”
慕晴突然开口。
景妡依言绕到绣架后面，很快瞪大了眼睛。
“这是……双面绣？”
只见绣布后面，原本是两朵红梅的地方，在后面却成了睡莲的两朵花瓣……
“您不愧是大家。”
“好话就不用说了，想拜我为师的很多，你觉得自己哪里可以打动我？”
景妡一怔。
想到他刚刚说的，景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慕老师，刚刚那匹布，您喜欢吗？”
慕晴笑了笑：“虽然颜色嫩了些，但蚕楼出的布，就算是五颜六色，也是精品。”
景妡之前的担忧彻底打消了。
她笑了笑，之前的张扬自信又恢复了。
说起来这还要怪温时年。
肯定是这两天和他在一块，一直被他的气场压制，搞得她都找不到状态了。
“慕老师，我呢，确实不是为了学手艺来的……您看，要不咱们直接谈干的，刚刚您也说了，不为虚名，是开门迎客……那我自费来给您做跟班，总能谈个价钱吧？”
慕晴抬头看她。
“你是想用钱砸我？”
“……额，如果您非要这么想的话，也行吧。”
景妡没有多狡辩。
她自己都还没察觉，砸钱这件事上，分明是中了温时年的毒！
“哈哈哈哈。”
“好，真好。”
“都几年了，那些人成天炒我多厉害，我是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一个直接和我谈钱的了。”
“……”
景妡虽然不是很懂慕晴的点，但整体看起来是成功的？
“那您开个价吧。”
慕晴起身，拉着景妡就要上楼。
“你跟我来。”
景妡跟着慕晴上了四楼，只见四楼是一个陈列室，里面不再是落地窗，有窗户的地方也拉着轻纱，室内是柔和的灯光，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那些已经完成的绣品。
“这里，都是我这些年的作品。”
“但它们不是客户定制的，是我随性而作。”
景妡四处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
按理说慕晴的绣品，哪怕不是定制的，也一定能高价卖出。但这些绣品……它们不好卖，是因为它们的布料都很不工整，要么材质很普通，要么就是绣样很奇怪，绝对称得上慕晴说的随性两个字。
这样的东西，也只剩下收藏价值了。
但真正的有钱人，可以直接定制自己想要的，又何必要这些？
“慕老师，您的意思是，我帮您把这些卖出去？”
“不。”
慕晴笑呵呵地道。
“你知道我现在一件绣品的市价吗？”
“最小尺寸是三百万起，尺寸越大，图案越复杂，价钱越高。”
“不错。”
“这些……卖不出去，我也不想卖。”
“但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不如你选上几件买回去？”
就这么简单？
这里的绣品基本上尺寸都不大，顶天也就是两千万……景妡有点怀疑。
果然，慕晴还有下一句等着。
“我只有一个要求，买回去后，不能随便转卖，也不能胡乱糟蹋，你要好好供着。”
“……”
所以这和直接开价有什么区别吗？
景妡心里腹诽，嘴上却马上答应下来。
两千万，她还是出得起的。
再说了，现在温家非要塞给她十几个亿，虽然还没到手，但股份却实打实在她名下了，总归不缺钱。
“没问题。”
“但今天我没带支票过来，要不明天我再过来？”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