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补了也没效果,你动作快点就好。”
也就说刚刚的麻醉根本没有效果,他却一声不吭?徐艺清心里隐隐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点敬佩之意,要知道他的伤口最深的地方已经快要刮到骨膜上面了,那是痛觉最敏锐的地方,他竟然能够一直忍着。
一边心惊着,一边加快手里的动作,徐艺清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缝合,还是下意识地给他再喷了一点麻药,尽管知道效果不大,可出于医生的同理心,还是这样做了。
“多谢。”
辰世林站起来,准备出去。
“你着什么急,伤口刚刚缝合又要出去闹什么?”徐医生今天似乎特别的暴躁,指着辰世林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这还没给你包扎,你谢什么谢,就你这个态度道谢,我还不如你直接骂我一顿呢,冲我摆什么臭脸!”
辰世林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简直就是臭脸中的臭脸,让徐医生非常不喜欢。好吧,她怎么会承认,其实自己是被辰世林给吓到了,才会这么暴躁地对他说话,哪有人这样不珍惜自己身体的,当年她也曾为白傅言处理过伤口。
两人同样是不在乎疼痛的样子,可好歹白傅言会嬉皮笑脸地跟她说话,辰世林这样一声不吭反倒让她心里憋得难受,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变成了嘶吼。
“抱歉。”
辰世林只是着急想要跟白傅言解释清楚,他的交代,没有辜负白傅言给他的这个机会,他担心自己再耽误时间,白傅言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了。其实这些年白傅言对他的新人,辰世林都一直记在心上。
如果说在过去十年之中日复一日的能力训练日子当中,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一个只需要不让主人失望的完美机器,那么说来到白傅言身边的四年之间,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人,可能会犯错,但尽量在变得完美,也需要被人信任,渴望被人理解,当然,对于白傅言的信任和理解,他会加倍努力地回报给他。
只有这件事情例外。
至于例外的原因,辰世林神色再次黯淡几分。
徐艺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注这个疯子,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变化的神色,不由得再次开口:“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垮着一张脸看得我心里难受。”
说完她就后悔了,跟这个石头有什么好说的,浪费自己的好心浪费自己的精力。
想要辰世林改变一下表情,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他只是再次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继续静静等待着徐医生为他包扎好伤口。
完成的时候,徐艺清看他又要着急起来,没好气地吼道:“你丫的是不是非要挑战我的耐心,给我乖乖坐好了!你要跟少爷说话,我去告诉少爷一声就好了,你要是牵动到伤口,我好不容易给你接上的神经肌肉又给你崩断了,岂不是浪费我的劳动成果?”
正好这里有一张小床,徐艺清让他靠在床头休息会儿,自己则是起身去外面找白傅言过来。
彼时白傅言正搂着关如雪在看风景,新区还没开发的地方看起来有点凄凉,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能看的,他给关如雪递上一颗草莓:“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