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已经没事了你还叹啥气啊?”
张淑娘扶着张彦进了卧室又去倒了杯茶回来递到他手上见他不时的叹气不由出言劝道。
“唉”
张彦捧着茶杯低头下意识的吹开茶叶想要喝口热茶却发现拿来是杯凉水就放到一边叹道:
“欠情如欠债啊这次恩情欠大了以后都不知怎么还想来想去你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轻身符这门技艺了就看他想不想学?”
说着又叹了口气。
这可是他压箱底的技艺了。
就靠这吃饭。
张淑娘面色迟疑犹豫了好一会才银牙暗咬道:“爹其实大叔早就会画轻身符了最近都在学护身符了我一直都没敢跟你说就怕你心情不好。”
张彦神色一僵差点跳起来一脸不敢置信道:“这这不可能这才多久啊他去年秋才刚学的避箭符呢画符哪有这么简单!”
他学会避箭符花了半年。
接着又花了五年时间反复练习日日不辍期间产生的各种废符几乎可以说堆积成山挥洒了不知多少汗水耗费了不知多少精力这才逐渐掌握到避箭符各种窍门关隘做到画符如有神。
一笔落下他就能大概知道这符能不能成。
成功率高达五成。
至于轻身符耗费的时间就更长的。
从学会到现在前后花了近十年直到近年来成功率才堪堪稳定到三成五画个三张成功一张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研究护身符。
一来他修为只有练气六层画护身符灵力比较勉强。
二来护身符门槛太高实在太难了他连轻身符都没大成根本不敢去开辟更难的新符。
连他望而却步。
而他陈文一个野路子出身一身的毛病连画符的基础技巧都是他教的何德何能去学那护身符!敢学那护身符!
实力比他强。
他认了。
他一个符师本就不善争斗。
修为比他高。
他也认了。
资质可能真的不如。
但论画符。
这变嫩的老小子还嫩了点。
“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画轻身符的哼哼万丈高楼平地起不要走都没走好就想着跑了!”张彦冷哼道站起来就准备去找陈理辨清真相。
张淑娘见状连忙拖住他急道:“爹你咋想一出是一出呢现在都这么晚了大叔和周姨估计早就睡了况且外面还都是尸体呢!”
也不知是前一个理由说服了他还是后一个。
“那就等明天!”张彦被张淑娘拖回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瞪了她一眼道:“迟早被你气死也不知道泡杯茶来。”
“那我现在去烧水!”张淑娘弱弱道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爹不高兴了。
“算了算了都这么晚了早点去歇息吧。”
早上。
制符室里。
桌上摊满了杂物。
各种废符以画符时间先后依次排列几乎占据了大半的桌面。
每次画符前陈理都要过上一遍。
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他的逻辑能力分析能力都要胜过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土著再加上勤于归纳总结善做笔记。
让他学习符箓和法术过程中尽管可能磕磕碰碰学习速度不尽人意但一直能稳步前进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陈理看完废符又翻阅了会研究笔记。
磕了颗补气丹然后闭目静静的调息。
很快他睁开眼睛拿起笔蘸上墨水开始画符。
“嗤!”
第一张报废。
猛的腾起青烟焦糊味弥漫。
陈理也不理会。
继续画第二张。
失败!
第三张!
失败!
他速度不停落笔极快。
只要画的够多总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第五张
再次报废。
感觉灵力只剩下三分之一陈理这才停了下来。
他拿起这五张废符细细琢磨眉头紧锁。
这时门轻轻敲响传来周红的声音:“张道友找你。”
陈理闻言眼睛一亮。
“叫他来这里吧!”陈理道。
很快周红就把张彦领到制符室:“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泡茶。”
“嫂子不用了我坐坐就走。”张彦连忙道。
她轻笑着也不言语转身就走了并带上门。
张彦心中酝酿了下正准备说些客套话预热下气氛然后切入话题。
就被陈理打断了。
“你来的正好帮我瞧瞧哪里出了问题。”陈理也不客气拉着张彦走到制符桌前。
张彦看着满桌的废符面色怔了下:“你还真在学护身符?”
“淑娘跟你说的吧先不说这个了我基础比较薄弱这护身符我都琢磨了快十天了都没摸到多少头绪你快帮我看看。”陈理道。
快十天
基础薄弱
张彦默默念着心中有无数槽不知从何吐起。
“画符最好还是循序渐进最好先补足基础!”张彦语重心长道要不是有救命之恩他才不会别人讲这么多他说着拿起一张还冒着青烟的废符:“等轻身符画好在学学”
话突然卡壳了。
他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这张废符。
这顺滑的线条这繁奥的纹路。
整张符充满着灵性。
给人一种奇妙的韵味。
虽然这只是一张废符但依然能看出其深厚的功底宛若出自哪位大师手笔。
相比去年秋看到的两者之间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忍不住看了看桌上的其他废符。
同样的风格。
同样的灵性。
同样的韵味。
很多还在冒着青烟显然刚画不久。
一时间他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
我在干什么?
我为何一大早就巴巴的赶来这里?
等等不能丢了脸面。
他连忙暗咬舌尖伴随着一阵剧痛他精神猛的一振。
他仔细的盯着废符一寸寸的查看试图找到一处错漏来。
哪怕一丝。
然而
没有!
没有!
没有!
他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