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撕裂了自己而死的”说着这么可怕的结局的傀儡夫人脸上依然是那样温柔的微笑嘴角小小的翘起眼神和蔼:“他身体的部位散向四面八方……因为有掺杂的缘故花了很长时间才打扫干净呢。”
“掺杂……是回收再利用了吗?”
傀儡夫人静静地看着肖如韵没有回答肖如韵没有继续追问很多情况下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或许拿她实验“兵解”的人并没有那么缺乏材料但是第一个熬过仪式活了一天的实验体……身上遗留的东西在研究上不消说是有它的价值的。肖如韵也没有就他们粗暴地处理遗体提出质疑毕竟他们在把活着的她抓过来的时候没有通知家属那为了同一目的处理遗体去通知家属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也没有家属可以通知了哦在那个遥远、偏僻、荒凉的边境县城还有三名她已经记不起名字的肖家长老也许可以说是她的家属吧但是没有任何通知他们的必要。
想到那个县城那个她在被派遣之初就在家族里听闻因为太过偏远而可能被放弃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忽然从她的心中一闪而过一个闪回是那一天许多衣衫褴褛的夷人在他们的祭司指挥下攻城那个画面……她集中精神想知道这个画面里隐藏着什么信息一时间想不出来而她还有那个傀儡夫人以及傀儡夫人背后的拿她做实验的那些人要应付。
她不能沉默太久免得让那些人发现她在思考别的东西。羽化蝶蛹这些与升仙仪式相关联甚至在相当程度上暗示了升仙仪式的实质的关键词正是她在成为这样一个人造的真仙后忽然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的那么夷人攻城的画面很可能也暗示了其他的与仙术有关的重大信息如果她能得到提示的话就好了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这一点被证实那些拿她做实验的人更加不可能放过她了。
肖如韵在肖家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诈术幸而在下放做仙官的时候倒是在凡人那里看了个够特别是衙门的那些差役不是奸猾就是可恶要么就是奸猾加可恶而现在她要效彷他们在力量远胜过她的那些人面前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
于是她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所以你在这里观察和记录我因为我是现在仅存的唯一活下来的人是么?”
“是的”傀儡夫人两只雪白的手腕在胸前交叠摆出了莲花一样的姿势那张记录用的卷轴漂浮在它与肖如韵之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可以提不等于满足肖如韵已经从先前要求止疼药那事上知晓了这一点但是这个回答已经足够那些人确实想她活下去为了一个较好的实验结果:“给我几卷仙术书籍吧。”
傀儡夫人的双眉挑起面前的卷轴散发了一道澹澹的微光:“只要这个吗?”
“既然多说话可以帮助我恢复……恢复身体……那读书也可以帮我恢复……恢复精神……要两册一册仙术基础一册仙术实用。”肖如韵并未幻想他们会给自己什么了不起的秘籍真有这种东西那些人当然留着自己享用在凡人中历练了那么久肖如韵早就不是那种幻想全世界都是馅饼等着自己去啃的宝宝了不过就算给她的是她早就读到烂熟、倒背如流的《肖家仙术小览》也行啊因为她确实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需要集中精神看一些东西顺便靠看书隐藏自己真正的思考。低头看书是一个很好的不让旁人发现自己神游天外的方式。
傀儡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与背后的那些人联络与肖如韵想的一致它身上的宝物再多最多能变些饭食武器不会有变书这个功能这是个好消息那些人一直在监视她她作为一个成功的实验品此时还有相当的分量与她相伴的不止是一个受了些命令的傀儡夫人肖如韵心思急转间就看那傀儡夫人点了点头皓腕一转手中已经托起两卷书籍接着那两卷书籍就稳稳地飞到了肖如韵面前一册上面写着《雷法初辨》一册上面写着《步天歌(一)》肖如韵伸手接过看到后者的时候勐地一愣这一点都看在了傀儡夫人眼里它随即问道:“怎么?”
肖如韵一呼一吸之间已经有了主意——就是此刻——她纵声大笑:“笑尔等终将活成一个笑话!”
傀儡夫人一步跳到她面前举手间几道金光已经将肖如韵定得严严实实——那几只金镯原来可做镣铐用——但是肖如韵没有任何挣扎或是拿这些书籍做武器的迹象她继续艰难地放声大笑:“费了这么多功夫就做出我这么个……这么个结果?交上去的话一定会变成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