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都督府长史兼瀚海军长史朱存梧一边给打完的鸟枪重新装填火药铅弹一边澹定的道“准噶尔人要么是想玩假途灭虢的把戏要么就是想绕到吐鲁番汗背后去袭击不管是哪一个我们都不能置之不理。”
朱存梧是秦藩宗室原封永寿王后来宗藩改革后罢爵他跟许多宗藩一样在宗室制度改革后都投身军伍之中参加北伐虽在军中任文职却也表现不错。
跟在北庭都护府做长史的朱识锛一样朱存梧在福海都督府做长史他也凭军功获得了永寿侯终身爵位。
论名头朱存梧不如朱识锛但论对朝廷的忠心以及对功名的渴望却也是一样的。
子弹装填完毕他抬枪便射几十步外一枪命中。
“那老师认为我们该怎么做?”索诺木策凌是个年轻人他的父亲其实也还很年轻。
和硕齐汗论资历威望都不足若不是大明牵头和硕特与扼鲁特的支持他根本无法成为杜尔伯特的汗甚至杜尔伯特都不复存在了。
对于这位大明天子派来的宗亲索诺木策凌是直接拜师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准噶尔人从这里过去我们不知道他只是绕道去打吐鲁番汗还是要来袭击我们。
况且卫拉特-奉天法典早就划定好界线约定好不得越界。准噶尔既没提前向朝廷请求报备也没有事先通知我们现在突然就犯界我们必须提拦截。
你们别忘记准噶尔人之前是怎么差点吞并杜尔伯特与辉特的。”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借路去打吐鲁番汗?”
朱存梧继续装填弹药这燧发火铳十分先进不过缺点也还不少射程远准头高不惧风不易暴露只是射速慢还容易坏造价也高。做为一名北伐老兵朱存梧既写的一手好字画的好地图也一样弓马娴熟火铳精准甚至还擅长火炮。
他的火铳准头超过绝大多数火枪兵了如此本事全是枪打的多缘故。
“吐鲁番汗是谁册封的?大明天子吐鲁番汗也是漠西蒙古一部的如今归附臣服大明准噶尔还要攻打这就不对了。”
“今天准噶尔敢违抗圣旨打吐鲁番明天就有可能违抗圣旨来灭杜尔伯特圣人之前帮过杜尔伯特恢复助你们建立汗国可如果你们自己不小心那再被准噶尔吞并难道还要指望朝廷再帮你们吗?”
“出兵吧瀚海军也练这么久了是时候战场上实战检验了。”
索诺木策凌有几分犹豫。
朱存梧直言:“珲台吉莫要忘记杜尔伯特是如何存续的若没有大明的扶持你们是抵抗不了准噶尔人的甚至你们父子若没有朝廷的支持和硕齐汗当不了杜尔伯特的可汗你也当不了都督杜尔伯特那些台吉们你们父子根本压制统领不了。”
这番点醒很到位。
······
古伦河畔巴噶班第带着准噶尔前锋五千人马沿河而行一人三马。
天黑人马就在河边扎营休整。
一顶顶简易的小帐篷搭起马儿让人赶着在营外吃草有士兵在河里打水还有人生起火堆。
有人做饭有人在打磨刀剑有人在检查弓弦还有人在唱歌。
准噶尔人很轻松。
深夜喧闹停止白天行军的疲乏让准噶尔士兵大多陷入沉睡只有部份守夜兵在当值。
三千瀚海军悄然靠近。
星空下营地篝火几点寂静无声。
一支利箭划破夜空精准的将一名打着瞌睡的准噶尔守营兵射倒更多的箭射来将他旁边几人也射翻。
瀚海军长史朱存梧亲自带着一队夜不收打前锋摸到了营地以弓弩解决数名守兵后他们开始潜入营地。
朱存梧带人直接摸向最大的那顶帐篷那是巴噶班第的帐篷这位前锋主将也睡的正香。
休休休几支弩箭把帐前的守兵射翻他们上前扶住要倒地的士兵尸体然后轻轻掀开帐篷。
朱存梧几人潜入。
一把短刺抵住喉咙另一只手捂住嘴。
另几名夜不收按手按脚。
巴噶班第突然醒来看到眼前景象几乎丢魂他拼命挣扎却被按的死死的。
朱存梧拿起刺刀划破了他的皮肤温热的血流出。
“不要叫喊你就是巴噶班第?”
巴噶班第渐安静下来对面人说的是蒙古话但他听出来对方不是蒙古人。
他点了点头。
朱存梧又道:“很好。”然后不再说话直接一拳将他砸晕死过去“绑了记得把嘴塞住走。”
他没有杀这位巴图尔的侄子而是要将他俘虏带走。
在帐篷里迅速的搜索一番后开始撤离。
其它夜不收也开始从背包里掏家伙。
有人拿出油包有人拿出火药还有人开始掏出震天雷虽然这玩意杀伤力不大但声势可比一般的爆竹惊人而且他们也一样还带了不少爆竹。
洒油点火。
洒火药点震天雷点爆竹。
突然之间剧烈的爆炸声响彻营地夜空下营地的点点帐篷也开始纷纷起火燃烧把夜空都照亮了。
营外不远处索诺木策凌一直骑在马上焦躁的等待着当听到那震天响声还有那一朵朵火花亮光后他激动的举起长矛高呼“随我来杀!”
三千瀚海骑兵迅勐出击踏破黑夜。
准噶尔营中大乱沉睡的准噶尔士兵甚至都来不及穿衣披甲只能仓惶的钻出营帐四顾仓惶间连马都找不到转眼间瀚海军骑兵已经杀了进来。
一名瀚海军官大声高呼“敢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位来自大明帝都皇家骑兵学院龙骑兵营的骑将声吼如雷后面一大群杜尔伯特人、辉特人、吉利吉斯人、回鹘人等瀚海骑兵都用蹩脚的大明北京官话高呼“虽远必诛!”
“虽远必猪!”
“绥远比猪!”
“······”
马踏连营三千瀚海军夜袭五千准噶尔前锋是夜火映亮半边天血染红乌伦古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