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有着三张面孔。
在他人眼中的自己自己眼中的自己以及那最为真实的、不受任何干扰的、灵魂深处的自己。”
舞台上柯德宁醉心地表演着话语诚恳完全融入了戏剧之中。
台下的伯洛戈也沉浸其中看着舞台上的演员们仿佛他自己也真的置身于故事里在一旁侧目着注视着故事走向了结局。
这种感觉真不错投入故事之中的感觉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人的人生连带着自己那短暂的寿命也被就此延长。
此起彼伏的乐曲声回荡着柯德宁神情悲怆。
柯德宁所饰演的便是本剧的主角。
白天他是别人眼中辛勤劳作的工人夜里他是技艺精湛的盗贼而在独处时他又是名被内心煎熬的可怜人。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柯德宁坐在自己阴暗的房间里不断地问询着自己。
“为了满足他人眼中的自己我不断地令自己伪装、迎合而我眼中的自己也早已在这不断的‘扮演’之中迷失。
灵魂深处的我究竟是何等的面貌呢?”
他看起来痛苦极了锤打着墙壁紧接着警铃响起巨大且狰狞的影子从舞台的另一端升起治安官们追寻了过来握着警棍牵着猎犬口中吹响刺耳的铁哨。
声音刺痛了柯德宁他只能收起悲伤的情绪慌乱逃掉。
他在两个身份之间徘徊着又纠缠于自我的认同之中。
柯德宁不能停下他只能紧随着黑夜的步伐丧家之犬般前进着。
渐渐的、歌声逐渐远去舞台之上的灯光黯淡了下来随后幕布缓缓拉起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伯洛戈和其他人观众一样他起身鼓掌欢呼、吹响口哨。
这是一场名为徘徊之鼠的喜剧至少门票上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也确实蛮喜剧的讲述的是柯德宁所扮演的角色一个名叫“巴特”的倒霉鬼在行窃与工作中身份逐渐混淆而闹出的笑话。
在工厂时巴特时常把自己当成盗贼动作轻手轻脚行窃时又抡起大锤好像自己正在工厂里敲打着钢铁。
这极大的反差把观众们逗得哈哈大笑就连伯洛戈这个冷漠的家伙也笑个不停。
伯洛戈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不止因为柯德宁的搞笑更重要的是他察觉到这虽然是喜剧却有着一个荒诞黑色的内核。
巴特总会在偷盗后对自我审视着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试着忏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令人在喜剧之后多多少少意识到现实的冰冷。
伯洛戈觉得很不错。
唯一有些令伯洛戈有些不爽的就是眼下并非是这故事的结局这是一连串的演出伯洛戈恰好地赶上了结局前的最后一场。
故事的结局会在半个月后演出据说门票已经预售一空伯洛戈有些遗憾他在想能不能从杰佛里那里搞到一张。
“柯德宁西泽先生!”
散场中呼唤声不断有的观众离开了还有的观众坐在位子上回味着紧接着人群中走出了几名记者他们追问着柯德宁。
柯德宁一副随和的样子他连演出服都没有换下走到舞台的边缘坐下聆听着记者们的话。
这是间小剧场想要在协定区混下去和那些大剧院竞争柯德宁必须利用所有能用的资源对于这些采访的记者他向来不会拒绝。
“西泽先生您的徘徊之鼠的反响强烈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虽然说是喜剧但大家都能看出来喜剧之下的阴暗您为什么会构思一个这样的故事呢?”
“巴特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记者们叽叽喳喳地问着有人拿着相机有人拿出记事本准备记下柯德宁说的话。
伯洛戈也起身走了过去但他没有靠的太近而是坐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蛮喜欢这个故事的伯洛戈也想听听柯德宁对于这个故事的想法。这是在午夜电台里听不到的。
“我只能说感谢各位观众的支持吧能让我们这样的一间小剧院在协定区生存下来实在是太感谢各位了。”
柯德宁脸上带着花花绿绿的妆容十分感激地说道。
“然后是为什么构思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