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变化在彷徨岔路内并不明显阳光穿过大裂隙的雾霾抵达裂谷之中的彷徨岔路时虚弱不堪的光芒仅能微微映亮昏暗而已因此彷徨岔路内的照明灯几乎是全天候常亮的惨白的光芒透过迷雾就像一颗颗怪物巨大的眼球窥视着人来人往。
这里的时间仿佛是被定格的无论是正午还是午夜有的只是灰暗与惨白将它映照成怪物的巢穴。
巢穴的深处维卡在吧台后忙来忙去看了眼时钟已经快临近午夜了每到这个时候生意都忙的不行
妖魔鬼怪们纷纷从彷徨岔路的阴影里走出他们汇聚于此有的人是饮酒作乐有的人是交流隐秘的信息然后朝着不同的目的前进。
歌声与酒精令人迷醉几乎浸透了桌椅吞没了每个人的心智。
望着这一切维卡早已习以为常醉酒的客人沿着吧台的边缘缓缓倒下就像一具尸体横在一边而这样的尸体在酒吧内还有很多。
维卡揉了揉眼睛虽然说已经习惯了这些但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年轻时他还能跟着这些躁动的音乐起舞现在只觉得这些东西吵闹。
调完新一批的酒维卡示意其他人来顶替自己一会他需要到后头休息一阵走的时候还不忘拿走吧台下的小箱子这是维卡的珍宝无论去哪都要带上它里面存放满了玛门币。
离开吧台尚有意识的客人会举起酒杯对维卡致以敬意看样子大家都蛮尊敬这位酒保的。
步入自己的办公室内关上大门将噪音与迷醉的酒气隔绝维卡终于觉得自己能轻松些了在这个鬼地方静谧都显得格外珍贵。
拿起一根烟平静地抽起来办公室内没有开灯点点的火光映亮了模糊的轮廓。
维卡拉开了办公桌下的柜子里面正摆着一个保险箱已经不清楚开启过多少次了维卡仅凭着触觉便拧开了保险箱然后将小箱子里的玛门币全部放了进去。
阴暗里只有着香烟为光源这微光的光芒落在玛门币上它们纷纷闪亮了起来。
依托着这仅有的光灿金的色泽在玛门币的边缘流动着就像哲人石般泛起了某种未知的魔力将维卡的眼瞳都映照成了金色就像熔化的金漆。
维卡的目光平静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正准备将保险箱关上一枚玛门币却从其中滑落了出来滚到维卡的脚下。
将其拾起背面依旧是那拥抱黄金的玛门正面却是咆哮的狼群。
看到这一幕维卡的目光微微失神然后念出那几乎要被他遗忘的名字。
“列比乌斯。”
维卡关上了保险箱没有将这枚玛门币放回去而是握在手中用粗糙的手指有力地揉搓着硬币的表面感受着那凹凸的起伏将它擦的锃亮。
“一晃七年了啊我都快把你忘记了为什么你又突然出现了呢?”
维卡深思着他有些不安这七年以来列比乌斯一直很低调没有任何消息的传出维卡一度以为他离开了欧泊斯返回了莱茵同盟的故乡过上了退休生活。
可现在他又出现了还派来了他的使者。
脑海里回想起伯洛戈的模样维卡皱紧了眉头。
他在彷徨岔路混迹已久见过数不清的妖魔鬼怪鼻子比伯洛戈还要灵敏从伯洛戈的身上他能嗅到那股味道。
轻微的、衰败的腐臭味仿佛这躯壳之下的灵魂正在腐烂崩溃可他的气味又没有恶魔那样强烈、明显。
就像介于延续与崩溃之间般的挣扎着的灵魂。
“债务人”
陈旧的词汇在脑海里升起维卡目光凝重。
一时间呼吸都变得有些压抑仿佛室内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有咆哮的风雨临近了彷徨岔路。
维卡很清楚誓言城欧泊斯远没有表面的这样简单。
他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暗流涌动经过七年、乃至更漫长岁月的休养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怪物已经重新积蓄起了力量它们磨牙吮血试图破影而出继续那未完的战争。
内心涌现起了一股无奈与悲凉维卡很清楚地知晓这样安宁的生活并不会永久地持续下去可当它真的要被打破时他还是有些不忍妄图继续延长这样的生活。
闭上眼黑暗降临思绪试着平静但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维卡睁开眼门被推开了一角光芒落了进来是内利。
“出事了。”
内利显得有些焦急。
“怎么了?有人踢场子?”
维卡起身他能在彷徨岔路立足这么久依靠的可不止是什么人脉与关系他自身也有着足够武力保护自己威慑敌人。
“不没那么糟但也没那么简单。”
内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能示意维卡赶紧过来。
走出办公室回到躁动的酒吧之中维卡能明显地感受到气氛的变化迷幻的欢愉消失了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酒醒了在黑暗里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
“怎么回事?”维卡问。
“诺姆沃德出事了。”另一个人走上前来对维卡私语道。
维卡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对于这个情况他并不感到意外。
他很清楚诺姆在做着什么样的生意也知晓那所谓“嗜人”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还知道伯洛戈代表着的是列比乌斯是秩序局。
这两拨人遇上时会发生什么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诺姆死了吗?”维卡平静地问道。
“可能比那更糟你要去看看吗?“
那个人继续说道这话引起了维卡的注意他看了眼内利。
“这里先交给你了我一会就回来。”
“嗯。”
内利点头。
有些人和维卡一起离开了酒吧他们成群结队人烟稀少的街道罕见地拥挤了起来一路上维卡注意到还有些其他人朝着诺姆的诊所走去。
彷徨岔路已经安静太久了很久没有发生什么轰动的事件了还有的就是诺姆经营的生意。
那些藏在彷徨岔路的恶魔们都是诺姆的客户他们心急地想知道诺姆的情况并非关心诺姆而是在意那些甜蜜的哲人石。
这些恶魔们徘徊在彷徨岔路之中他们没有勇气离开这里去面对铁血的秩序局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寻求一丝一毫的灵魂的来满足自己饥饿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