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吗!”
议长面向一侧的曲径裂隙大喝着从那缝隙之中他感受到了以太反应的靠近。
像是为了奖励议长猜对了目标霍尔特从其中杀出绝对的迟滞感遍布将整个区域化作泥泞的沼泽。
议长的步伐一沉但很快以太互斥成功抵御住了迟缓的侵袭。
他号令道“跪下!”
沉重的压力涌向霍尔特百倍的重力牢牢地抓住了他宛如另类的迟缓令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但很快就像议长应对琥珀的包裹般霍尔特同样支撑起了以太互斥拒绝着重力的束缚。
“我们只需要你的大脑所以肢体、躯干、内脏都是些不需要的东西。”
忽然间鬼魅般的声音从议长的身后响起。
佯攻!这是一起佯攻!
伯洛戈无声地从另一侧的曲径裂隙里杀出议长尝试回防可这时铜色的涟漪扩散时环的凝滞笼罩住了议长强行打断了他的行动。
黑色的头发迅速变得花白想要凝滞一位荣光者的动作代价总是高昂的幸运的是伯洛戈有着无限的筹码。
不需要近乎永恒的停滞只要那么两三秒就好。
伯洛戈抵近了议长的身前饥渴难耐的伐虐锯斧一口咬住了议长的喉咙交错的锯齿细腻地切割血肉吮吸鲜血。
议长能清晰地听到那黏腻的咀嚼声仿佛这把武器活了过来啃咬着自己。
“滚开!”
议长呵斥着幻想成真的统驭之力挤压着伯洛戈试图将他击退但以太刚刚汇聚起来就迅速消散荡然无存。
缄默?还是禁绝!
议长内心惊恐地环顾四周能一息之间荡平自己以太的唯有本源学派荣光者了可在这巢心之中只有伯洛戈与霍尔特而已。
诡异的抽离感从喉咙处的伤口里涌现像是有人在大口吮吸的自己的鲜血连带着体内的蕴藏的以太一并抽离。
“啊……啊!”
议长失控地尖叫了起来他从未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紧接着他看到了双目如炬的伯洛戈。
加护·吮魂篡魄。
可能是伤势带来的恍惚在议长的眼中伯洛戈的笑容变得越发夸张嘴角仿佛要开裂到耳根般露出无数染血的尖齿。
“我……抓住你了!”
伯洛戈的声音嘶哑他举起了右手一道道绑带从他的血肉中延伸连接在了伐虐锯斧的握柄上如同禁忌的锁链般将两人完全束缚在了一起。
“该死!该死!”
议长不断咒骂着他尝试调动以太冲散伯洛戈可每当他汇聚起以太时囤积起的以太便突然消失一口仿佛有头无形的怪物吞食掉了这一切。
是……是伯洛戈!
感受着伯洛戈体内不断充盈乃至快要胀破炼金矩阵的以太议长确信造成这一怪异现象的人正是伯洛戈。
“无需手脚!”
伯洛戈大喝着正如之前那般一记手刀劈砍向议长的胸口但这一次议长凭借着幻想成真的升躯学派之力抬手挡住了伯洛戈的重击。
“闭嘴!”
议长讨厌伯洛戈的吼声那声音仿佛能触及灵魂般引来阵阵躁动。
挡住重击并施加追击极境之力加持议长反过来一拳贯穿了伯洛戈的胸口连带着击穿了伯洛戈的肺叶令他那扰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伯洛戈的身子无力地向后仰就在他快要倒下时他突然又挺直了身子双手抱住了议长的头颅。
“无需手脚!”
伯洛戈冲着议长嘶吼、咆哮。
刹那间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议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只贯穿伯洛戈胸口的手臂断裂视野的余光中霍尔特突兀地出现在了议长的身后迟缓住他的肢体保持着挥剑的动作剑刃的边缘挂着血丝。
“无需手脚!”
宛如狂欢般伯洛戈癫狂地大吼着如野兽般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议长的脸庞短暂的纠缠后伯洛戈猛地起身几乎将议长的整张脸庞撕扯了下来。
霍尔特手中的锋刃折返劈断了议长的双腿沿着膝盖整齐断裂。
“哈哈!”
怪异的狂笑声继续一时间议长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面对的是什么东西紧接着他注意到那残留在伯洛戈胸口的断臂居然在一点点地被伯洛戈的身体吞食。
在伯洛戈胸口伤势的周围生长出了一圈圈锯齿状的牙齿它们如绞肉机般把议长的断臂细嚼慢咽……
此时再看向伯洛戈……那不是幻觉伯洛戈像是被混沌的魔神赐福了般他的嘴角开裂到了耳根口腔中遍布着锋利的锯齿状倒刺心脏高频跳动声音宛如引擎般轰鸣不止。
加护·献身戮武。
伐虐锯斧完全活了过来与伯洛戈的血肉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锯齿状的尖牙利爪如同荆棘般长满了血肉的每一处化作纯粹的武器。
“也无需耳目!”
怪异交错的鸣叫声响彻议长感到剧烈的震动从双耳旁传来。
双手!
伯洛戈扼住议长头颅的双手此时居然也畸变成了诡异的锯齿锋刃顷刻间便在议长的头颅上留下了一道道或浅或深的血痕刺穿耳膜摧烂双眼。
视野一片猩红议长号令着虚灵学派的力量反复重创着伯洛戈的心智可任由他释放多么极致的力量一轮轮的心灵冲击就像是命中了黑洞般没能限制伯洛戈的丝毫的动作。
议长不禁怀疑起眼前的伯洛戈是否还具备着心智。
议长猜对了此时的伯洛戈确实不具备所谓的心智可言了自然也不会受到心灵冲击的影响现在他的脑子、思维的所有全部被一个癫狂的、非理性的偏执占据而这正是加护·吮魂篡魄所带来的诅咒。
该说不说想要篡夺荣光者的以太对于伯洛戈来讲还是太吃力仅仅是吞食了几轮就直接抵达了阈值触发了诅咒因此伯洛戈干脆发动加护·献身戮武反正也是失控不如失控的彻底一些。
“只需头颅!”
怪物低吼着叠叠拼起的锯齿刃撕裂了议长的胸膛一颗颗枯萎或是硕大的空想种被硬生生地从血肉上撕扯下来。
暴怒之罪带来的纯粹狂热反复轰击着议长的心脏他努力遏制那原始的暴力冲突保持着一丝的清醒。
失败了。
议长很明确地意识到在这一次时间回溯中自己不再有任何胜算可言了是时候重启时间了!
“重启……重启!重启!重启!”
议长失控地呼喊着可任由他怎么挥动力量空想种始终没有回应他的愿望。
怎么回事?
议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他尝试进一步运转以太时难以忍受的剧痛从他的肉体、灵魂之上传来。
只见那映射在躯体之上的炼金矩阵变得暗淡失色连接起来的纹路也出现了断裂、错位。
锯齿刃刺穿了议长的腹部再迅速地抽出倒刺带出大块大块的内脏与此同时一股极具侵略性的以太钻入躯壳之中把他的矩魂临界凿的千疮百孔又在炼金矩阵上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魂疤。
在伯洛戈与霍尔特的联手强攻下伯洛戈的以太杀穿了议长的矩魂临界击碎了他的炼金矩阵在其上留下一道道致命的魂疤。
也是随着矩魂临界失防这一刻伯洛戈沉寂已久的统驭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
“支配!”
隐约间议长听到有那么一个声音号令着紧接着他看到辉耀的轨迹从伯洛戈的身上蔓延至了自己身上仿佛伯洛戈的炼金矩阵将自己同化了般。
“重启!该死的怎么还不重启!”
议长不在乎那么多了他反复尝试触发空想种但任他怎么努力始终都没有回应议长不明白为什么空想种拒绝了自己然后他突然注意到了外界的变化。
伯洛戈那狰狞的模样近在眼前但他的动作却凝滞住了般无数锋利的锯齿刃悬停在了半空中连带着血液与碎肉也一并定格。
被定格的不止是伯洛戈还有议长自己他的身体同样动弹不得周围的世界也是如此全部迈向了绝对的永恒之中。
起初议长惊恐的不行但当这种凝滞持续了数分钟后议长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当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后不安感重新捕获了议长他像是被囚禁在了一个永恒的牢笼中。
议长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已经死了而这就是死后的世界还是说自己其实成功启动了空想种但这一次空想种实现错了愿望把自己永远定格在了死亡的前一刻。
不明白议长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小时、两小时、一天、两天……
当时间推移到第三天时在这绝对停滞的时刻里议长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那悬停在自己头顶的锯齿刃照比三天前它微微下降了那么一厘米……
没错时间没有定格它仍在流动只是……只是自己被迟缓了而已。
当伯洛戈击穿自己矩魂临界时霍尔特也成功地侵入了自己的炼金矩阵他迟缓了自己的神经意识把自身的感官无限延迟下去。
琥珀不止包裹住了肉体也通过包裹住神经进一步限制了意识的启动。
是啊并不是空想种拒绝了自己而是自己的指令发出的太慢了慢到空想种来不及接受到这一指令。
时间也没有过去三天之久只是自己的感知太迟钝了几秒的时间也被稀释的无比漫长。
这一刻命数已定。
议长呆滞地望着那些降临的锯齿刃他先是无能狂怒接着是坦然、绝望直到祈求祈求时间过的快一些吧快令这刀刃降临吧。
死亡前的漫长定格如同一场无声的酷刑无限折磨着议长的心智。
在议长的感官之外一切流速正常的世界里。
伯洛戈轻易地撕烂了议长的躯体接着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伯洛戈一把抓住议长的头颅硬生生地将它从血肉模糊的胸腔里抽了出来猩红的脊柱破体而出。
在这脊柱之上一颗硕大的空想种挂在那伯洛戈猜这应该就是最初的那枚空想种。
在这颗空想种之下延伸出一条条根茎它们连接起了那些劣化的空想种像是丰收般一大把的果实挂在脊柱的枝条上。
议长的双目呆滞他仍处于绝对的意识迟滞之中被彻彻底底地无力化。
当伯洛戈从狂怒与偏执中解脱时霍尔特已经结束了对议长的安全处理他解开了施加在议长身上的迟滞只听那颗残存的头颅微微地闭合着嘴唇。
他在说。
“杀了我……”
伯洛戈完全没有理会议长的反应只把他当做拐杖一样拄在身下。
至此他杀穿了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