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之后只剩落寞静悄悄的不死者俱乐部内瑟雷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一熘烟地跑到吧台后一边给自己倒酒水一边随便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这一阵瑟雷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就连吃饭也要和其他人错开时间他已经受够了世间的纷纷扰扰只想享受这安逸的退休生活。
“真是没完没了”瑟雷低声抱怨着“都被扫进历史的阴影里了为何不彻底沉眠呢?”
瑟雷说的自然是夜族他们已经销声匿迹近百年了却在如今这个时代归来。
“是永夜之地的封印被解除了?”
瑟雷猜测着但他又立刻想到“即便解除了又如何过了近百年了到底有多少人还活着呢?”
微眯着眼朦胧中瑟雷幻想着永夜之地内所发生的事。
瑟雷的沉思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残酷血腥的幻想所击碎。
“永恒血税……”
瑟雷轻语着眼中里充满了凝重对于瑟雷而言这是一个极为不祥的词汇哪怕到了如今他也不愿面对。
在他的厌恶中不死者俱乐部的门忽然被打开声音之大吓的瑟雷一惊直接猫腰躲进了吧台下。
现在的瑟雷不想和任何人见面。
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对方似乎受了伤步伐有些踉跄随后而来的便是浓稠的血气仿佛那人刚从屠宰厂里走了出来。
瑟雷在血气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不久前那个陌生夜族的血气还有……伯洛戈的。
瑟雷迅速地从吧台下站起只见一个奄奄一息的身影正拄着剑艰难地站在吧台前。
伯洛戈失去了一只手臂一条腿也诡异地弯折了起来半个身子都垮塌了下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致命的车祸。
在瑟雷的注视中伯洛戈呕出大量的鲜血其中还夹杂着碎肉似乎他的内脏已经是一团烂泥了。
艰难地抬起头更为可怖的面容在瑟雷的眼前浮现只见伯洛戈大半的脸颊已经消失了露出血淋淋的骨骼头皮也被扯烂了一片漆黑的头发如同蛆虫一样粘连在其上。
瑟雷捂着嘴差一点吐了出来伯洛戈则诡异地冲瑟雷笑了一下彻底失去了力量与意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砸出一片血沫。
“啊!”
瑟雷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尖叫。
……
自伯洛戈踏上凝华之路、逐渐变强之后他已经很少会死的这么彻底了直到这一次摄政王击碎了伯洛戈幻想以他那绝对的实力告诉伯洛戈他们之间的差距。
“荣光者吗?”
一片灰白的旷野中伯洛戈发了会呆幻想着荣光者都如此强大了那么传说中的受冕者又该是何等的姿态。
伯洛戈幻想不出来。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伯洛戈仰起头蔚蓝的星球高悬于头顶之上。
欣赏了好一阵后伯洛戈收回了目光开口道“你对于夜族崛起这件事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无非是为了在纷争中取胜已经变得不择手段了而已。”
沉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宇航员迈着那臃肿的步伐朝着伯洛戈慢慢靠近“破晓战争令他元气大伤焦土之怒更耗光了他所有的资源在这之后的时间里他一直想重新集结起一支部队可遗憾的是时代已经变了。”
宇航员毫不客气地评价着他的血亲。
“他就像一头受伤的巨鲸被我们这些嗜血的鲨鱼吞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我、贝尔芬格的联盟令别西卜她们感到恐惧不然她们也不会允许让他重归人世。”
伯洛戈进行了简单的排除法直接问道“傲慢之罪吗?”
宇航员的声音里充满敬意“没错他们曾是我们之间最强大的。”
经历了这么多伯洛戈觉得自己变得多疑为此他忍不住问道“我猜破晓战争也是你们设计的吧?”
伯洛戈盯着宇航员的金色面罩“你们之间保持着一种畸形的平衡从不肯让任何一头魔鬼独大。”
沙哑的笑声从厚重的宇航服下响起宇航员像是默认了伯洛戈的话一样。
曾经傲慢之罪变得无比强大所以破晓战争终结了他的统治在这之后宇航员获得了结束纷争的力量所以圣城之陨又毁了他的一切。
再想想那漫长的历史……魔鬼们曾有无数次的机会决出唯一的赢家可因种种因素他们宁愿永世饱受折磨也不愿有人胜出。
伯洛戈突然觉得魔鬼也蛮可悲的在热油里无力地挣扎。
“群山之嵴我猜那里就是起源之门对吗?”伯洛戈紧接着补充道“你骗了我起源之门从不重要。”
起源之门是最初以太降临之地可随着以太与整个世界融合、紧密相连伯洛戈已经意识到关上起源之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无论是魔鬼还是人类都无法容许超凡灭绝。
“不重要但也很重要”宇航员说“一旦它完全开启……”
“所以我需要做的不是关上起源之门而是控制这道门进而控制以太界与物质界之间的距离找到一个完美的均衡点。”
伯洛戈想的很快宇航员很满意为此他接着问道“你觉得你有能力做到吗?平衡两个世界。”
“我做不到但有人可能做到。”
“谁?”
“所罗门王。”
宇航员绕着伯洛戈走了一圈他没想到伯洛戈会在这时提起所罗门王。
“他已经死了。”宇航员说。
“可他的遗产还在。”
“你觉得他遗留下来的知识可以帮助到你们?”
“我不知道他的遗产就像一个惊喜盲盒谁能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呢?”伯洛戈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从你们在圣城之陨时的所作所为来看你们很惧怕所罗门王……他或许真的找到了打败你们的办法。”
宇航员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发现了一些我们刻意隐瞒起来的秘密呢?”
伯洛戈盯向宇航员金色的镜面上倒映着他自己的脸“你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吗?”
“引起我的好奇心让我去探索那份遗产间接地达成你的某个目的?”伯洛戈不由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