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常人遭受到这样的伤势早已死了千百回了可这具扭曲的人体仍具备着十足的生命力。
血肉缓慢地粘合在了一起千疮百孔的身体试着爬起来在窸窸窣窣的怪异声响里男人向前走了一步没有刻意施加任何力量只是轻轻地踩在了对方的身上。
接触的瞬间暴虐屠戮的力量扩散所触及的血肉纷纷爆裂成血沫喷洒并且这种毁灭如病菌般迅速向着其它肢体、血肉蔓延。
眨眼间碾碎的血肉彻底浸透了这具扭曲的身体可在一声声仿佛是笑声的呻吟后这具身体仍未死去相反躯体剧烈颤抖了起来血像是流不尽一样从其中涌出如同鲜血的泉眼喷发的血液逐渐浸透了的地面没过了男人的双脚形成了一片浅浅的水洼。
剧烈的沸腾后血水平静了下来犹如一道精致的镜面其中倒映的着男人的身影紧接着在某个瞬间里倒映的身影发生了改变一位优雅的女士取代了男人的身影。
她朝着男人伸出了手那只手没有破开镜面而来而是直接出现在了男人的眼前他抬起头只见这位女士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血水里的身影仅仅是她的倒映而已。
“你越界了别西卜。”
面对这位女士男人的声音冷漠充满压抑的杀意。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愤怒过了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此时归来说不定别西卜此刻已经敲开了身后的大门。
别西卜的声音充满魅惑“我要见的不是你赛宗是门后的那位。”
听闻这些赛宗的表情微微颤抖这并非是恐惧而是在极力压制怒意。
此刻的赛宗看起来狼狈不已身上尽是泥土与灰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归来至于他身上那套可笑的狗狗装扮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别西卜的僭越引起了赛宗的怒火而这满地的鲜血无疑正加减催化着赛宗的意志他极力保持冷静牙齿间艰难地开口道。
“闭嘴。”
“你应该知道他……你不能继续躲下去你是纷争的一员你无法置身事外。”
别西卜看似正与赛宗对视可她的眼神实际上落在了赛宗身后的房门里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打开那道门而已可现在赛宗拦在了这里犹如高墙般无法翻越。
“离开这别西卜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赛宗的声音颤抖隐约间能听到刀剑碰撞的铿锵之音。
“你不在乎纷争可以那么‘新世界’呢?”
别西卜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她知道赛宗留给她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新世界这个词汇像是有魔力般令赛宗上涌的震怒冷却了一瞬见到这般情景别西卜知道自己的筹码押对她继续说道。
“来自玛门的情报他怀疑利维坦仍在谋划着新世界的计划以此赢过所有人成为唯一的赢家……我们必须阻止他就像圣城之陨时的那样。”
赛宗沉默了下来。
“你在犹豫什么?一旦他成为了唯一的赢家……”
赛宗低吼着打断了别西卜的话。
“那么就让他赢!”
粗壮的手臂一把扼住了别西卜的喉咙轻微的碎裂声在血肉内响起接触的瞬间赛宗就扭断了她的脖子。
将别西卜拉到身前赛宗凝视着别西卜尚未熄灭的目光他低声道。
“滚出去别再回来了。”
彻底灭杀别西卜的瞬间别西卜在赛宗的眼里看到了无穷的焰火。
地狱般的烈火如海啸般涌起它以愤怒与鲜血为燃料升腾的火光中无数的武器挥舞一颗又一颗的颅骨闪动它们堆叠在一起塑做高塔。
别西卜的身体化作了一团血水赛宗脚下的血池也开始迅速蒸发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待血水消逝干净时一具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尸体裸露了出来从撕成布条般的衣装来看他应该是国王秘剑的一员被别西卜当做行动的化身抵达了此地。
赛宗挥了挥手尸体彻底崩塌化作一抹尘土散去而他则背靠着房门坐下不知何时鼾声消失了转而成了阵阵毫无意义的梦呓像是某人受到了惊扰将要苏醒般。
擦了擦皮鞋上的泥土赛宗的目光无神接着他哼起了久远歌谣像是安眠曲般安抚着门后的存在。
渐渐的梦呓消失了轻微的鼾声再度响起隐约间还能听到翻身的声音。
此时赛宗紧绷的表情才舒缓了下来些许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我会解决他们的”赛宗侧过身轻轻地抚摸门板“我不会让任何人吵醒你的。”
……
平静的血湖忽然翻涌沸腾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水里挣扎翻滚阵阵惨痛的声音伴着水花声传来紧接着沉重的心跳声压倒了一切的杂音。
这道声音变得沉重、压抑像是不受阻碍般轻易地穿透了厚重的岩石传递到了层层阻碍之后。
传入白仆们的耳中。
自血色之夜后王权之柱内除了恐戮之王外就只有白仆被允许长期存在于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些身披白袍、沉默不语的家伙从何而来更不懂白袍之下他们究竟是什么模样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白仆们总是保持着沉默并绝对忠诚于恐戮之王。
守在回廊内的白仆们也听到了这股微弱的心跳声他们本不该有任何情绪可那股心跳声犹如魔咒般在他们的脑海里回响从起初的微弱之音逐渐加强了起来像是渐进的鼓点带动着他们的心脏一并有力地跳动着。
空白平静的脑海里传入了一缕躁动的情绪傀儡般的白仆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脏的跳动声此刻是如此清晰双方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剧痛从胸膛爆发心脏像是受到了诅咒般它跳动的幅度是如此之大就连胸口都有了明显的起伏大量的血液急速运输至全身白仆身体的温度开始上升在又一声的、宛如战鼓般的心跳声后这枚可怜的血肉之心不堪重负彻底爆炸成一团污血。
那般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白仆无力地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尸体。
另一名白仆呆滞地站在原地他承受住了战鼓的敲击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燥热血液里涌动的暴虐情绪。
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般他抽出了腰间的剑刃与此同时阵阵脚步声从回廊的另一端传来一名浑身是血的白仆正握着剑刃搜寻着对手他的眼中有着与自己一样的疯狂。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发出嘶哑的战吼挥舞着剑刃冲向了对方誓要将剑刃送进对手的心脏里熄灭那扰人鼓声。
此刻这样的杀戮与死亡在王权之柱内随处可见所有听闻了那鼓声之人都像是被诅咒了般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直至死亡。
王权之柱的深处沸腾的湖面逐渐平静了下来从湖底传来的战鼓声也衰落、平静下去。
一位女士狼狈地从血水里浮起她的面容疲惫、憔悴。
“他拒绝参战想要保持中立”女士忽然笑了出来“他还真是天真啊。”
别西卜像是在对某人说话一样她坚定道。
“我们得不到他就只能毁掉他了。”
像是回应别西卜般不久后沙哑的笑声响起回荡在这地下溶洞内。
……
瑟雷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着伯洛戈的到来打扰了他的精致睡眠他决定直接在这补一觉鼾声渐起之时瑟雷像是做噩梦了般勐地惊醒身子瞬间挺直膝盖也随着弹了一下狠狠地顶在了桌板上。
“啊……”
瑟雷捂着膝盖发出了一阵痛苦的悲鸣可很快瑟雷留意到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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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睡眠质量一直很不错的啊。”
瑟雷揉着自己的胸口惊醒之后心季一般他的心脏剧烈起伏着一时半会居然缓解不了浑身也随之渗出一身冷汗像是在他睡梦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反复地深呼吸用了好一阵瑟雷的心脏才平复了下来正当他准备长呼一口气时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
瑟雷整个人再次紧张了起来因这诡异的心季他的精神时刻紧绷着。
正当瑟雷如临大敌之时一个滑稽的身影从楼梯间走出。
准确说他是爬着出来的。
对方换上了一身橘黄色的玩偶服头戴着猫咪玩偶头见到瑟雷他挥了挥巨大的猫爪。
“喵~”
瑟雷快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