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满眼惊喜地望着厄文期待他能回应些什么隐秘的经历藏匿起来的情绪不可言说的秘密……什么都好。
但直到最后厄文也只是安静地看向远方将思绪完全放空仿佛他根本没有听见女孩的话将自己完全地放逐进某个净土里。
辛德瑞拉起初还会像只小鸟一样在厄文身边叽叽喳喳可见厄文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就慢慢放弃了。
“哈……”
辛德瑞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伸了个懒腰一股没由来的疲惫感抓住了她她拿起毛毯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自己团成一只毛毛虫缩在了书架下。
不知何时厄文也闭上了眼低垂着头沉浸于某个遥远的梦里金丝雀坐在台阶上身子倾向一旁的书架初稿从她的手中脱落眉头紧闭熟睡中胸膛微微起伏。
艾缪把毛毯平铺在地面上双脚并拢、双手交叉在腹部上她睡觉总是这样板板正正这是尚未化身为人时留下的习惯艾缪觉得自己的睡姿很标准但在其他人看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在另一边起初阅读初稿的兴奋开始消退疲惫感与困意一并吞没了帕尔默的意志即便他再怎么舍不得还是放下了初稿挪动着位置靠在哈特身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熟悉的、毛茸茸的触感让帕尔默想起了来卡也不知道来卡最近吃的好不好沃西琳有没有揍它。
大书库内静悄悄的好像所有人都睡着了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唯一的杂音来自层层阶梯上微弱的翻页声时不时地响起。
辛德瑞拉翻了个身整张脸面向了书架下的夹角里甜蜜的梦里她听到了海潮的声音随即有温暖的海浪将她吞没。
她如溺水的旅人孤身于蔚蓝澄净的大海里光芒透过海水在海面下投射出迷离的光芒远方的深海里传来悠扬的回音庞大的黑影正从深海里浮现并朝着她缓缓靠近。
辛德瑞拉并不觉得恐惧她反而感到一阵欣喜海流推动着她的身体带她走向那隆起的庞然大物与之赴会。
金丝雀梦到了一处篝火营地起初这处篝火营地只有寥寥几个人但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有越来越多的人远道而来他们不断扩展着营地也令篝火变得越发巨大乃至化作一颗熊熊燃烧的参天大树。
“金丝雀?”
呼唤声响起年轻人欣喜地朝着金丝雀走来。
金丝雀认出了他是谁一瞬间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这样的疑虑很快就被欣喜冲散她快步迎了上去和对方拥抱在了一起。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白鸥。”
简单的拥抱后白鸥牵起金丝雀的手引领她前进。
“走吧晚会要开始了。”
人们在这火光下起舞歌唱相互诉说着路上的见闻讲述着那些他人尚未听过的故事笔尖摩擦书页的沙沙声不断人们记述下这些故事并将它们交付给飞鸟由它们飞向夜空将故事带给那些仍在黑暗里的人。
帕尔默翻了个身温暖的毛茸茸刮擦着他的鼻尖他不由地打了个喷嚏睁开惺忪的睡眼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他身前对方逆着光双手抱胸一副傲人的气势。
沃西琳皱起眉头“你就这么喜欢抱它睡吗?”
“啊?”
帕尔默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此刻他正处于一处杂乱的马厩里高大的来卡老老实实低趴在干草堆上帕尔默则靠在它的身上。
帕尔默摇摇头“没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休息好了?”沃西琳接着说道“那快走吧其他人正等着你呢。”
“哦哦。”
帕尔默麻利地起身可能是睡湖涂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可当他跟着沃西琳走出马厩时帕尔默忽然想起来了。
“去吧你的单身旅行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做好了准备。”
单身旅行没错自己结婚前最后的自由时光告别单身的漫长旅行!
沃西琳对帕尔默挥手帕尔默则几分忐忑地点头然后一熘烟地小跑到公路边。
公路在原野上无限蔓延一直没入遥远地平线的尽头帕尔默记不清晨风之垒什么时候这修了这么宽的一条公里但他没有想太多汽车正停在公路上乘客们早已等候多时。
帕尔默钻进驾驶位不等他坐稳有力的大手从副驾驶里伸来一把搂住帕尔默一股要命的香水味直冲鼻子。
瑟雷像是拳击裁判一样举起帕尔默的手高声道“欢迎!我们的胜者!”
欢呼声响起腹透过后视镜帕尔默能看到那两个欢呼的家伙哈特和丘奇坐在后座上正对自己眉飞色舞。
拧动钥匙踩动油门引擎轰隆发动了起来帕尔默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狂欢前进。
丘奇问“我们要去哪!”
哈特说“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清楚”帕尔默摇摇头“但一直开下去准没错。”
瑟雷觉得气氛不够欢乐他调起电台熟悉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车内。
“各位听众好!”
不等杜德尔把话说完帕尔默直接接过他的话欢乐地喊道“我是杜德尔您一天两播的忠实的电台主持人欢迎收听本栏目!”
经典的开场后帕尔默向着后视镜摆弄表情“说真的我一直想请杜德尔来当我婚礼的司仪。”
“我觉得不错会是你老爹的风格”瑟雷接着说“我能来当伴郎吗?”
“你觉得这合理吗?”
帕尔默把着方向盘空无一人的公路上他肆无忌惮地加速“夜族领主来参加克来克斯家继承人的婚礼天啊这说不定会变成一场血色婚礼。”
“没关系的我可以易容的”瑟雷对帕尔默挤眉弄眼“当初你老爹结婚的时候我就伪装过一次伴郎谁都没发现。”
“哈?”
这次倒是帕尔默吃了一惊看他那副震惊的模样瑟雷哈哈大笑。
瑟雷摇下车窗潮湿微冷的风吹拂在脸上带来清晰的感觉天空灰蒙蒙的阴沉沉的云堆积在一起像是化解不开的忧愁他喜欢这样的天气这样即便是畏光的夜族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车里而不是在身上披着一层避光的衣袍。
“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