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战场随着元老的出现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德比的眼中闪动着希望帕尔默和沃西琳的目光则显得有些呆滞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伯洛戈面对此情深沉地叹息着他想起了伏恩对自己说过的话而这句话最初是由瑟雷对伏恩所讲的。
躯壳永恒内在的灵魂却腐朽不堪。
伯洛戈相信眼前这位元老曾经是人类忠诚的一方他骁勇善战厮杀在对抗死亡的最前线唾弃着所有的懦夫之举。
遗憾的是人类是善变的随着岁月的更迭元老的的躯壳不会死去但他的心灵、他的灵魂却在不断地衰败腐化。
元老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崇高也不再坚信所谓的铁律法则伴随着死神的临近曾经的勇气也被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源自生命的本能那抗拒死亡的求生欲作祟。
为了活下去元老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如蛆虫一样活着献出自己的灵魂变成自己曾经最为唾弃的模样他也欣然应答。
“原来……是这样啊。”
没有任何人解释今夜的一切但元老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答案一份令人失望难过的答案。
帕尔默反复地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帕尔默再怎么随性但在他的心底他依旧以克莱克斯家的荣光为傲。
叛徒总是要比强敌还要令人憎恨。
“别留手伯洛戈”帕尔默抓紧手中的银剑眼里充斥的怒火“他离开了风窖违背了誓约他不再是克莱克斯家人了。”
帕尔默果断且决绝他甚至不想去听元老的辩解。
德比露出狂热的笑意“我们还是赢了。”
元老明白德比的意思他举起干枯的手掌拎起一本厚重的典籍古朴的书封上书写着《破晓誓约》的字样。
“其他元老正在休眠这段期间由我值夜……”
元老的声音沙哑枯燥他讨厌自己如今的声音每当闭上双眼他仍能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还有那气势十足的腔调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多说几句话就会咳嗽着死去。
克莱克斯家诸多的高阶凝华者最终都会长眠于风窖内依靠着高浓度的以太环境配合着自身的以太化作为元老、历史的见证者避开死神的镰刀。
元老们并不是一直保持着清醒只有在一些重大的决策事件时他们才会被集体唤醒通常情况下每一段时期都会只有一位元老保持清醒作为与外界沟通的代言人。
谁也想不到克莱克斯家的溃败来自于坚不可摧的内部元老的行动很轻松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从尘封的书架上取出《破晓誓约》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风窖。
一切都是如此地简单甚至算不上什么阴谋与诡计。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
沃西琳此刻站了出来对元老质问道她从小生活在风源高地除了姓氏不同外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克莱克斯家人。
她不理解这事件的发展沃西琳从未想过圣洁的元老会率先腐化。
元老没有应答他已经活过了漫长的岁月许多事他已不再在意无论是自身的荣耀还是贯彻的理念。
可沃西琳的话还是止不住勾起了元老的回忆埋葬在他记忆深处改变他一生的一夜。
那时是破晓战争的初期瑟雷的叛变尚未开始夜族和秘密结社们在阴影里纷争不止。
元老在那时还只是一位负权者一夜的混战后他身负重伤倒在了黎明的前夕。
他战败了这一点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一夜他遭遇了无法抵抗的敌人。
地平线的尽头洒落金色的曙光面对那纯洁的光芒夜族们纷纷跟随着黑夜离去元老倒在地上他听到了靠近的马蹄声还有那因起伏盔甲相互摩擦的低鸣。
元老看到了那道高傲的身影他一身漆黑的盔甲面容隐藏在冰冷的铁面后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
元老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作为负权者他不会让自己幸存下来。
事实也是如此高傲之人提起了同样漆黑的剑刃冰冷的剑尖悬在元老的头顶。
元老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恐惧万分但为了心中的荣耀他还是鼓起勇气直面着剑尖不允许自己闭上眼睛。
隐约间元老听到了阵阵的笑意高傲之人俯视着他。
“你不怕死吗?”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