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况且一早就去苏州府衙门拜见练达宁。↗頂點小說
他在左边的角门投进了手本不多时一个衙役过来请他进去。
他跟着衙役走向二堂诧异道:“大人今天还升堂吗?”
“今天倒是不升堂就是年底了各种事都堆在一块了大人们都忙的睁不开眼睛了。”衙役笑道。
正说着前面顶头走来一人况且一见又惊又喜大叫道:“文宾兄你怎么在这儿?”
对面那人正是周文宾况且没想到会在衙门里见到他。
周文宾快步走到况且面前先上下打量他须臾然后猛地在他肩上擂了一拳:“你个浑小子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竟然一声不吭又冒出来了。”
况且刹那间就明白了他话中所指是说自己父亲和妹妹都走了自己原本也不应该回来的。
况且笑道:“我当然要回来外边虽好不是久留之地啊。”
“说的你跟入了贼窝似的。不管怎样回来就好文杰可是天天念叨你呢。话说你怎么跑到凤阳了长翅膀了?我看看呢。”周文宾边说边扯况且的手臂意思是看看“翅膀”长哪了。
周文宾一度听说况且流落到了凤阳当时感到很纳闷这人不是往江西方向走的吗怎么一下子到了凤阳?况且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难道还什么秘密瞒着大家?
况且笑道:“文宾兄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咱们再聊对了原准备明天去府上看你和文杰的。”
“你去啊文杰一定高兴得什么似的我明天未必有空在家不过你等我我早点从衙门回去。”
“你在衙门里做什么?”况且狐疑地看着周文宾心道:他不会是被练大人招入幕府了吧。
忽然练达宁洪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到年底了一年的事都攒到了一块我找了几个不要钱的帮手让他们来帮着做劳力了。”
况且转头一看练达宁正从二堂里出来况且急忙过去拜见行礼。
“好了你平安回来就好这一路跋涉了几个月吃了不少苦头吧。”练达宁扶住况且的双肩仔细打量着他。
“还好学生也没吃多少苦。”况且含糊答道。
他也真是没吃什么苦就是受了太多的惊吓比吃苦还要累人。
紧随着练达宁又出来几个年轻人都是学院里的同学也都过来跟况且打招呼。
“老师这里很缺人吗?学生恰好没事也可以过来帮忙。”况且说道。
“人手够了不够我再找人你刚回来旅途劳顿该当好好休息些日子才行。不过气色还好没有风尘之色。”练达宁看着他的脸色说道。
况且跟这些同学说了会话才知道他们是来帮着衙门里的人核算账目誊写文件这些平日里自然都有专人负责可是活儿堆到了一块就有点运转不灵。
随后练达宁让况且跟着他来到签押房况且见这里一个个忙的跟旋风似的有心想告辞免得干扰练达宁的公务可是许久不见甫一照面马上告辞也是失礼。
“你安心坐着吧忙也是他们忙我还是闲人一个。”练达宁说笑道。
衙役献上茶后就退了出去。屋里生着一盆炭火倒是暖和。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
“我估计你一定会回苏州但有人说你有去无回了我坚决不信。这点我倒是赢了可惜没跟他们赌彩头。”练达宁神色略显疲惫却兴致颇高说笑连连跟他往日的威严庄重迥异。
“学生当然是要回来的家父和家妹只是回老家办事年后也是要回来的苏州才是我们的家。”况且还是按既定说辞表述。
“哦老家那里可又什么大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练达宁关切地问道表情多了几分庄重。
况钟、况毓父女俩连夜失踪也曾引起苏州城里一阵流言蜚语在陈慕沙、练达宁和周府的联合打压下不久就平息了没人再议论这事最后好像苏州城里从来没有这一户人家似的。谣言不是止于智者而是止于权力跟金钱。
“是有一个外家要认祖归宗所以家父带家妹回去观礼多年没回老家了估计得盘桓数月半年的。”况且极认真地说着谎话他也明知练达宁不会全部相信他也只能如此说。
“哦认祖归宗是大事当然要聚齐整个宗族的人。”练达宁煞有介事地应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