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国的哭声传来王安石看了一眼王雱道:“我出去劝一劝!”
王安石点点头。
等王雱出门后王安石对曾布吕惠卿二人问道:“太学生还在闹事吗?”
二人点点头吕惠卿道:“不仅太学生京城之中议论亦有许多对我们不利。”
王安石道:“让开封府逻卒巡查谤议时政者收罪之。再让常秩立即安定太学必然让太学生复课。”
“是。”
王安石寻又问道:“章度之这几日如何?”
曾布道:“一直在府中听闻他辞官之事后韩魏公欧阳永叔皆派人持书信至京慰问还有司马君实范景仁都有派人至于苏轼苏辙兄弟还有太学中直讲以及朝中反对新法的官员至登门慰问。”
王安石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随即曾布言道:“不过章度之却称疾在家闭门不出没有见任何人。”
“哦一个也没见?”
“确实没有见一人。”
苏颂当初因封还词头后家中宾客盈门所有反对变法的官员都聚集到他的家中听他议论新法如何如何不好。
可是章越不同被削去三官后一个人闭门在家不见一个人不发半句牢骚。
王安石听到这里神情一松然后道:“你们二人与章越亦是为友不妨也登门见他。他不见也关系你代老夫书信予他太学之事他确实有失察的过失但是仅此而已并没有更大的过错。”
“他要辞官我是断然不肯的官家也不会肯的你转告度之他可以出外有了历地方官的经验数年后……只要我到时候仍在朝堂上还是会重用他的!”
说到这里王安石对那时候自己是否还在位也没有信心。
吕惠卿则对王安石如此器重章越有些不平问道:“天下官员那么多何惜章度之一个人呢?”
王安石对吕惠卿道:“为大臣者最难得是才德望三个字似你们二人也是有宰辅之才的但比之章度之似有些不如啊。”
……
汴京入冬后第一场雪来特别早。
章越临轩对着这初冬的雪景于是桉上习字而十七娘捧着手炉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有时候夫妻会抄录一篇李太白的文章你写一个字我写一个或我写一行你写一行这般。
十七娘书法亦有功底而且更擅作画。
有时见了夏雨秋霜十七娘便提笔作画章越会即兴在旁提小词。
章越这段称疾在家夫妻二人日子过得很惬意。
不过章越所写诗词以及习字的手迹都给十七娘收起不流出给外人章越初时不解而深赞娘子聪明谨慎。自己这段削官在家所作文字诗词若落到别人手里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作文章。
章越也是小心没有出门一步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能似一个怨妇般与人喋喋不休地唠叨。
故为官之人内心必须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