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章越公退还家正要用饭正好章丘从国子监放学并一脸怒气冲冲地入内。
章越见章丘入门也不与自己打招呼道:“溪儿马上就要乡试准备得如何?”
章丘听了折返回头道:“三叔我有用心于功课上。”
“用心?”章越问道。
十七娘正让下人上菜见章丘这般笑道:“溪儿我今日备了你最爱吃的春笋焖肉面咱们坐下与你三叔慢慢聊。”
章丘坐下后章越道:“乡试最为紧要之时切莫自持才高而分心。”
章丘闻言顿了顿这才道:“三叔郭师伯在广文馆被欺辱了。”
章越问道:“哦?”
章丘道:“这些人先前会试时就使手段令郭师兄误期以至于最后落榜如今这些人与郭师伯并赴广文馆试时又欲使手段令郭师兄不能国子监乡试。”
十七娘吃惊地看了一眼她当然明白郭师兄在章越心底的分量。
章越此刻想起了这件事向章丘道:“那你为何不与我分说?自顾作恼为何?”
章丘急道:“三叔我不是自顾作恼我国子监里自识得几个奢遮人物如今我与他们约了准备带人为郭师兄报仇此事自不敢惊扰三叔。”
章越看了章丘一眼道:“你在国子监不好好用功但却着实结交起遮奢人物来哥哥嫂嫂知道么?”
章丘急道:“三叔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自顾用心功课当初你息事宁人不敢为郭师兄报仇如今我可不会忍气吞声大不了拼着前程不要与这干人拼了。”
章越听了章丘这一番话心底倒是暗暗称许。
这也是他当初读书与章丘不同了。
他为了能出人头地什么都可以忍但章丘则不以此为第一要务。
“那些欺辱郭师兄的人叫什么名字?”章越问道。
章丘道:“一个叫陆秉是颍州人士还有一人叫郭盛……是”
章越道:“是南京人士对不对?”
章丘道:“不错三叔你也晓得。”
章越道:“还有一人叫贺麻是不是。”
章丘点了点头道:“三叔你早打听清楚他们底细了对不对?”
章越道:“去年郭师兄遇事时就打听清楚这三人平日在南京国子监时即多欺辱郭师兄这叫陆秉的最坏常借郭师兄的钱去却迟迟不还令郭师兄在南监读书时常有上顿没下顿。”
“这叫郭盛的平日里常使唤郭师兄让他办这个办那个就欺负郭师兄是家境贫寒在国子监里没有帮着说话。”
“最后这贺麻其父是武资转文资之官员他仗着有几分勇力却在国子监里横行。平日里郭盛陆秉都奉承着这贺麻因贺麻也是经生平日妒忌郭师兄才学故意在临考那日令郭师兄迟到。”
章丘听了也是生气十七娘道:“竟有这样的人。”
章越点点头道:“其余二人好办但这贺麻却不好处置些许处置也罢了解一时之气不难更怕日后留下后患与我不利。我这一年来已让人多次前往南京刺探贺麻平日不法之事如今正好有了些许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