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七刘佐都是离开斋舍了以后章越只有和黄好义共处一室了。
但不过会试之后各方落榜学子若不肯回乡会留京投广文馆。
若广文馆试合格再进行国子监监试再从广文馆生中选拔寒俊学生进太学。若是官宦子弟就直接免试入学了。
但这些要等到三月过后。
太学学风也不甚严谨直讲对于已成老油条的太学生们管束也不太严格。
章越每逢朔望之日即前往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去卖自己的刻篆。
这一日。
章越在店里坐着正好遇见一位要亲眼见章越刻章的主顾并愿出八贯的高价。
有了生意章越自也不客气。
但见对方笑着与章越道:“去年见小郎君这篆虽说不上不好但称不上入大家境界但今年一看倒更进一步了。”
章越吹了吹印章上的粉末那是当然去年到今年自己又刻了好几万个了。
在梦中刻章丝毫不逊色于亲手来刻章。
平日只是作功课累了顺便练手但没料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游戏之用的手艺活竟成了生计来源。
章越当堂刻好即钱货两清对方十分满意捧着离去了。
章越对一旁的伙计道:“看来以后得涨涨价了。”
伙计名叫冉桂。
当初蒐集斋里总共三个伙计章越便只留下这人全因是年纪最小人也比较老实。
对方听章越这么问不由道:“东家你看是要涨多少钱呢?”
章越琢磨道:“以后一律都涨至八贯吧!”
对方听了一愣道:“六贯涨至八贯?”
章越点头道:“没错以后我每月少刻几个如此价钱就涨上去了。”
冉桂听了是一团雾水。
章越笑道:“这是物以稀为贵反正整个汴京的印章也就我一人能刻。”
说话间外头进来一人来笑道:“好一个物以稀为贵!三郎真会作生意。”
章越转头看去原来是王安国。
却说那日谈论之后章越与王安国倒是相熟。王安国是有事没事地来找章越聊天二人倒渐渐成了朋友。
一来二去二人也是熟悉了。
章越本有意通过王安国认识王安石的但是王安石却一直也没有露出见章越的意思。
不过章越也是理解王安石如今公务繁忙而且也是自重身份不会轻易见一个太学生的。
据章越所知王安石是有收学生的不过王安石眼光极高一般人不入他的眼的章越也不想表现的那么刻意如此就让人看轻了。
反正王安石还要坐好几年的冷板凳故而他目前也不着急反正线已经搭上了。
王安国到章越的蒐古斋后一点也不客气随便翻看他一直觉得章越玩弄篆刻是有些玩心太重故而好意的提醒了几次想引导他走上正途。
何为正途?在王安国眼底如章越这样的大才就是应该著书立言的。
王安国重新坐下对章越道:“听闻管勾太学的李直讲将你撰三字诗的事写成剳子递上去了因为没有判监的吴御史书名故而朝堂上并不重视。我是想你再写几篇文章来我再四处传扬一番如此名气自然而然就来了。”
章越对此倒是很能理解无论是三字诗还是王安石的认可这都不是一蹴而就。
好比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总是要等成名作十几几十年后才能得奖。
书籍与名声的传播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发酵以及人们慢慢的认可。即便是在网络时代所谓一夜爆红大多也是建立在之前的基础上。
好比王安石享负天下盛名三十年听得好像他这三十年一直赋闲在家没有作官一样事实上王安石如今就已是盐铁副使。
章越收拾着印章对王安国道:“谢过平甫兄了但我还是想走科举之正道对于扬名之事并无兴趣之前的三字诗只是凑巧为之并非有意。”
王安国笑道:“没有名气如何让主考官识得你放榜拆名之前考官也会据公论取士这已是心照不宣之事。否则为何糊名制至今行卷风气仍是扼不住就是这个道理了。”
王安国说完了走到铺子另一间。
却说章越买下这铺子改造了一番原先铺子前面是柜台后面则是茶室专门接待贵客的。
不过章越却将茶室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