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没听出话中的意思。
陌寒衣则主动点破了这件事笑道:“小命官既然你对我有提防之心那此事就作罢我唯一敢肯定的是这家伙的确有底气你可得当心一点。”
血衣男子冷哼“再小心他也保不住命书这是他命中无法逃避的一劫!”陌寒衣不予理会自顾自道“小命官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一个应劫刑者此生几乎很难从万劫之渊中离开可他却出现在你面前不管他什么来历起码这
一点就很反常。”
“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小命官自便。”
说罢陌寒衣不再多言。
苏奕想了想终于开口了一缕心神秘力扩散让他的声音在天谴命墟中响起:
“你可以试试能否从命书中逃走。”
声音还在回荡苏奕已经运转灵台感应篇全力动用心境秘力。
轰!
天谴命墟内混沌翻涌无数规则锁链般的天谴命力骤然间浮现而出密密麻麻。
血衣男子仰头看着那横空出现的天谴命力眼神复杂。
有深深的忌惮也有毫不掩饰的渴望和炽热。
轰!
一条天谴命力像鞭子般抽打而下。
血衣男子身影挪移有惊无险地避开。
可下一刻四面八方都是天谴命力像一条条秩序长链带着刺目的光一股脑轰杀而来。
一瞬血衣男子就遭受千百次劈打躯体出现触目惊心的伤痕。
诡异的是从他身上那些破损的伤口中流淌出的并非鲜血而是一缕缕幽暗的灰色劫光!
“可惜了。”
血衣男子长叹。
他立在那不在躲避任凭一条条天谴长鞭抽打在身神色间没有痛苦反倒尽是怅然和失落。
“要不要聊一聊?”
冷不丁地苏奕的声音在天谴命墟中开口。
血衣男子摇头“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知一些事情但劝你就此死心。”
苏奕眉头微皱道“那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之前抢夺命书时你为何不曾先对我下杀手?”
血衣男子一怔旋即笑起来“在你心中是不是把我视作最邪恶的大魔头了?”
“差不多。”
苏奕坦然道。
血衣男子道:“冲着你这份坦诚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可以说的事情。”
说着他眉梢流露出一抹复杂感伤之色“在成为应劫刑者之前我道号‘鹿蜀’。”
鹿蜀妖祖!?
苏奕一怔。
脑海中一下子想起很多事情。
那一具托起灵宝天城的白骨遗骸、恶源秽土中的大祭命碑、之前斩杀的那三个鹿蜀妖祖模样的心魔……
想起曾看到的那一幕景象——
鹿蜀妖祖一手虚托大祭命碑毅然冲向万劫之渊。
想起神枭妖祖的评价——
洪荒时代的鹿蜀妖祖性情磊落行事光明威望极高可配得上‘深孚众望’的崇高声誉!
眼前的血衣男子的确是鹿蜀妖祖的模样可自始至终谁也没把对方当做鹿蜀妖祖而是当做了一个比劫灵更恐怖邪恶的存在。
以至于当苏奕得知血衣男子身份都不禁意外为之惊诧。
“但那终究只是以前的我。”
血衣男子声音变得低沉自语般喃喃道“如今的我早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奕尝试又问了一些问题。
可血衣男子却一言不发再不说一个字。
他立在那任凭天堑命力不断劈打身上伤痕密密麻麻躯体都变得模糊起来一副坐以待毙的决然姿态。
苏奕思忖半晌最终收起神通没有再对血衣男子下死手。
反正对方被困命书一时半刻也逃不出。
再加上有一批以陌寒衣为首的老怪物在无形中也起到了一个震慑。
当即苏奕合上命书。
放眼四顾他才发现天地已焕然一变。
那血色虚幻般的世界不知何时早已消散又回到了那一座噬心岭之前。
“贤弟结果如何?”
神枭妖祖第一时间问询。
他和王执无、绿娉、应龙一直在紧张等待。
苏奕把血衣男子被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并未遮掩什么。
顿时众人无不长松一口气。没人清楚血衣男子带给他们的压力有多严重哪怕对方没死仅仅只是被困在命书中对他们而言已感到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