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胡同。
晚上十一点。
远远走来的一对人。
男的个子很高女的也不矮两人都身形颀长穿着大衣冬季的深夜里慢慢走来。
胡同里已经没有行人了安静得能清晰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两人的脚步很整齐哒、哒、哒每一声都像踩在他心口上。
不时他们还会交谈不知说了什么男的声音低沉女孩却会轻轻地笑。
偶尔走路的节奏也会乱那是因为她笑得开心了会蹦蹦跳跳。
她走路一向也不老实就是了开心了就围着身边的人打转。
转得围巾都掉下来了。
于是他便捉住她不让她再乱跑给她把围巾系好。
这一切都被胡同里远处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他静静地站在胡同的阴影里那么安静除了他自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内心里还有飓风在狂啸。那些从梦里带来的喘不过气来的惊惧被他强压下去在并不宽阔的胸腔里横冲直撞。
他活了这么久常常清醒偶尔糊涂。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些梦为什么梦里会有看不清脸的血人为什么等他觉得可以看清了又发现这个人会不会可能是她……
这是他的哪一世?
他记不得。
眼前的画面和梦里染血的场景不断变换交错耳边响着的是反反复复的那几句:“贺君与你真的不想看见我吗?那我以后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贺君与我是……是不是又……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这真……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贺君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