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古人讲经济学多少有些奇怪。
不过这就是云初想要的效果。
见刘仁轨的眼睛里开始出现蚊香圈云初就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大唐凡是别人听不懂的学问都是高级学问就像玄奘传播的学说没几个人能听懂这并不妨碍大唐人对这种学问趋之若鹜。
此时此刻白居易那种连不识字的老妪都能听得懂的诗词没有市场大家作诗的时候还是以华丽为主所以这个时候的大唐除过云初之外没几个能被人记住的诗人也就不奇怪了。
云初的目的就在于让刘仁轨知晓他云初对于经济的见解早就在九霄云外而他刘仁轨还在地上跟蛆虫一样的在爬。
不过刘仁轨这人有一种奇怪的本事那就是鉴别学问真伪的本事。
虽然云初讲述的东西他每一个字都明白连在一起就不明白这并不妨碍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所以开始的时候还表现得有一些轻佻随着他听不懂理解不了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个家伙就表现得越是虔诚。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地记忆云初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并且准备好好地学一下。
每一个街道主任都必须学的入门级社经在大唐时代显得弥足珍贵。
一般情况下这种学问只会拿来家传绝对不会公诸与众的。
长安今天的天气格外得冷两人围着一个火盆絮絮叨叨地在说话门外又开始飘雪。
今天的雪显得很沉重是雪粒子虽然不多却被风吹着堆积在门槛下没有多久就积蓄了很厚。
“这么好的学问为何不写成书传播呢?”
等到云初喝完一瓶清水之后沉默的刘仁轨这才低声发问看样子云初的新学问还是给了这个倔强的小老头很大的冲击。
“你看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的看清楚本质之后其余的不过是变种万变不离其宗。
我知道你暂时没办法理解我说的这些东西不过没关系可以在实际运用中慢慢地摸索印证。
道理不辨不明不过我还是坚持以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刘仁轨抬头看着云初道:“这么说晋昌坊曲江里万年县都是你实践的结果是吗?
你现在还要加上长安县?”
云初点点头道:“长安本就是一体的只是因为我的官职低微这才只能从万年县开始可是呢万年县一旦发展起来就会自觉不自觉地吸长安县人的血。
而且这种吸血还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刘仁轨点点头道:“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本就是天地的道理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云初瞅着刘仁轨道:“我一开始发展晋昌坊的时候就想将摊子铺开希望狄仁杰能够带着长安县的人干出一番与晋昌坊同样的事情来。
结果因为掣肘太多狄仁杰失败了。
后来裴行俭上位之后我又希望裴行俭能跟上万年县的发展步伐结果裴行俭过于高傲不屑于屈居人下所以他也失败了还留给了长安县老大的一个烂摊子那么我现在想问县尊如果让长安县追随万年县的发展步伐前进会不会有伤县尊的清名?”
刘仁轨沉默片刻道:“萧规曹随都没有留下恶名刘仁轨这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是云县丞能让长安县的百姓也过上如同晋昌坊百姓一般富裕的日子刘仁轨就算是被万人唾弃某家也甘之如饴。
所以云县丞此次前来将有利于长安县乎?”
云初从怀里掏出一把棉花籽放在矮几上。
刘仁轨明显是一个农家子他看了好一阵子的棉籽后道:“此为何物?”
云初道:“白叠子。”
“棉花?哦听说这个名字还是云县丞起的。”
云初离开官廨从枣红马背后的马包里将自己的取暖装备拿进来放在刘仁轨的面前道:“县尊先看看。”
刘仁轨打开袋子将云初的**帽棉手套棉袜子棉护膝棉鞋棉衣棉裤绿色的军大衣一一摊开。
然后就脱掉身上的衣衫只剩下里衣之后就开始穿戴这些东西。
等小老头把这一套装备穿上之后一个云初印象中的***就出现了。
刘仁轨穿好装备之后就重新熊一样坐在云初对面道:“好东西暖和结实就是这白叠子的价值不菲。”
云初笑道:“这又要回归到生产力这个名词上来了敢问县尊长安县上等田地一亩可产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