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接到云初厚厚的一叠密奏之后打开一个角看了一眼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撵出去了这一次即便是瑞春也没有留下来。
云初的奏章因为字写的大所以用的纸张也很大这就导致他的奏章看起来更像是一幅幅的书法作品。
李治从来就没有看的起云初的字在他看来云初写的字也就是勉强看着工整而已谈不到任何的书法艺术修养。
不像他写的字深得太宗皇帝飞白之妙韵很多他亲手写的诏书都被臣子们供起来成了人家的传家之宝。
云初很少给皇帝写长篇累牍的大奏章主要原因在于每一次皇帝拿到他的奏章都会用大篇大篇的批红来批评他的写的字有时候甚至会口出恶言让人难以接受。
至于他奏章内容皇帝则很少评价最多的时候就只说“知道了”三个字。
这一次也一样皇帝将云初写在大纸上的密奏铺在亲手按照顺序铺在地上自己赤着脚踩在奏疏上一边看一边道:“干巴巴的毫无文采可言。”
等他看完了密奏对于云初的担忧也就了然于胸把云初的密奏收起来亲自抱到殿外命瑞春拿来火把一烧了之。
眼看着那封密奏变成了纸灰李治才对瑞春道:“黄河结冰了?”
瑞春连忙道:“才开始估计再有一月时间冰面上就可行人。”
李治又道:“这汴州可有冬日洪水泛滥之时吗?”
瑞春拱手道:“启奏陛下三月间冰雪消融会有桃花汛。”
“桃花汛是怎样的灾害?”
“回禀陛下每年三月下旬到四月上旬黄河上游冰凌消融形成春汛。当其流至下游时由于恰逢沿岸山桃花盛开故被称之为“桃花汛”。
大部分期间黄河只会涨水也有一些天气反常上游冰凌落下来而下游的冰层未曾融化会形成凌汛冰凌会在大河上形成冰坝最终导致江河溢流。”
“可有什么防治之法?”
瑞春想了一阵道:“凌汛并不普遍所以没有防治之法。”
李治叹口气道:“传朕旨意三天后移驾濮阳。”
瑞春没有多嘴忠实的去执行皇帝的旨意去了皇帝要离开汴州这可是大事其中仅仅是军队移动就是一桩很严肃的大事。尤其是从汴州启程抵达濮阳需要走三百里之遥在路途上皇帝的行在只能安置在野外这需要军队制定极为严密的保卫计划。
李治怔怔的瞅着地上的纸灰被宦官们用水浇成一团黑乎乎这才重新回到了行宫大殿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抓着巨熊的耳朵在巨熊的耳边轻声道:“其实还不错还有人不希望朕死掉还在为朕的安危操心。”
巨熊自然听不懂皇帝说了一些什么只是耳朵被皇帝吐出来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以为皇帝在跟他玩耍就抬起一双巨大的爪子抱住了李治的胳膊人立而起用肥硕的脑袋顶着李治的下颚。
李治伸出手臂揽住巨熊的脖子阴森森的道:“那就先如了你们的意朕先离开汴州只是这汴州需要打扫的比其余地方更加干净才好。”
李弘看完了师父送来的信然后再把信翻过来想要看看师父是不是有别的密语他检查了信件也检查了信封还专门询问了信使结果师父的来信里说的就是要他走一遭郑州他有新学问要教给他并没有别的说法。
他觉得事情没有师父信里说的那么简单就拿着信去见了许敬宗。
许敬宗看完云初的来信之后神色大变语气急促的对太子李弘道:“汴州到郑州不过一百五十里的路途太子身体强健快马一日即可抵达应当速去。”
李弘不解的道:“师傅说有大事发生?”
许敬宗皱眉道:“必然是十万火急之事太子快去快回。”
李弘道:“什么学问如此的重要?”
许敬宗道:“目前不知不过老夫以为云初那里必然有太子这里不知晓的大事发生速去速去莫要耽搁。”
李弘随即起身道:“待孤禀告父皇之后即刻就走。”
许敬宗想了一下道:“也好禀明陛下过一过明路这应该是云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