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府兵也算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府兵连忙解释道:“一日两餐忙时吃干闲暇时期就喝粥这喝粥啊还有讲究有厚粥稠粥稀粥喝稀粥不顶饱加上不用干活大家伙多数都躺着这样饿得慢。”
李弘道:“上户人家都是如此那么下户人家该如何生活呢?
他们为何不去做工挣一些工钱呢?”
老府兵叹口气道:“一整年里每天都在四处抓挠吃食光是喂养肚子就已经使尽全身力气了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挣钱再说了延州那地方也没有多少能挣钱的门路……”
云初知道老府兵是在掩藏着说的延州那个地方地域广袤可是没水啊种点粮食就靠天吃饭呢跟富饶的长安没法比。
以前就没办法比现在更加的没办法比了在延州绝大多数的人仅仅是活着只有在长安他们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做人的快乐。
大唐百姓一般是不离开家门的很多很多人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家门百里之外。
能离开家来长安的人只有生意做的很大的本地商贾再者就是来参上的府兵们。
云初已经看惯了的长安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堂真正的天堂。
李弘最后不说话了还努力的吃了两口府兵们的餐食尽管把脸憋得通红他终究是吃下去了。
薛仁贵明显对府兵们目前吃用非常的不满不是说府兵们的吃食不好在他看来是太好了好的过份了。
很多府兵来到长安参上之后养肥了这群人整天最关心的就是何时吃饭吃什么饭最盼望的就是过节因为只要过节他们的餐盘里就有肉!
薛仁贵自己就是从贞观年间的大头兵起来的他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带着一群饿狼去作战而不是带着一群肥猪去作战。
府兵们的收益一定要来自战场来自于缴获来自于敌人的人头而不是来自于勤劳的干活。
李弘觉得薛仁贵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在亲自品尝了府兵们的饭食之后他又觉得再差的话有些不人道。
而云初的看法跟薛仁贵南辕北辙他认为在火药弹跟火油弹已经出现的状况下府兵们的脑子应该比凶残更加重要一些尤其是像薛仁贵那种用贫穷压榨出来的凶残。
他甚至认为如果让他统领一支吃的很饱且能认识一些字的军队并且按照他的意愿装备的军队弄死薛仁贵以及他的部下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对此薛仁贵完全不认同并且叫嚣着要拉出来一支军队比一比。
对此云初嗤之以鼻。
回到东宫的李弘将今日在军营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许敬宗并且把云初与薛仁贵之间的贫富军队的差异一并告知了许敬宗。
许敬宗对云初跟薛仁贵之间的纠纷视而不见却阴森森的对李弘道:“英公要干什么?”
李弘也没有瞒着告诉许敬宗云初关于英公之所以这样做的一些猜想。
许敬宗听完之后轻叹一声道:“日暮途穷倒行逆施看来李绩没有多少日子了。”
李弘不解的道:“孤王见英公的时候看他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应该不至于吧。”
许敬宗嘿嘿冷笑道:“李绩擅长医药之道还曾经编纂了《唐本草》与《脉经》属于我大唐以为隐藏很深的名医他对自己身体的好坏应该有一个很确切的把握。
这老匹夫一向珍惜羽毛现在之所以会干出这种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那只有一个原因他快要死了。
以他的老谋深算谋划一件事的时候从不期望立刻见效而是从容布局细致谋划。
如果所谋者大至少需要五年时间才能有所成就所谋者小也需要三年时间。
因此老夫推断李绩老匹夫剩下的寿命绝对不会超过五年。
老夫现在也很好奇这个老匹夫到底要干啥?”
李弘诧异的道:“英公老迈徐敬业志大才疏应该弄不出什么大事来吧你还是帮孤王想一下云初与薛仁贵之争吧?”
许敬宗抬头瞅着李弘道:“是什么样的错觉让殿下如此的小觑李绩?
是他这些年闭门不出还是他满头的白发就让殿下以为此人已经老的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