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空中看的话这一幕壮丽而又规整久经训练的和人武士们从三个纵队的在奔跑的过程当中汇合在了一起紧接着立刻调转方向变成了冲锋阵型踏着整齐有若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向着这边杀来。
“弓兵队开弓开弓!长矛队向前给我拦住那些武士啊!!”二把手始终只不过是二把手被扰乱了心神的青年山贼失去了冷静有心也知道该怎么做却无法像是山贼老大一样准确无误地指挥手下。
“突击!”一身鲜亮甲胄的鸣海大声呵斥紧接着强而有力的铁骑们便直接以冲锋撞翻了木盾没来得及升起的长矛未能对马匹造成杀伤而几百千克重的战马铁蹄践踏之下躲在后面的山贼们也是非死即伤。
弓手没能够拉开手里的大弓长矛手想要去捡慌乱之中掉落的长矛直接被踩断了手踢掉了脑壳。
“都给我——”“锵——!!”纵马奔腾而过的鸣海一刀干净利落地切掉了青年山贼的脑袋而在冲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之后他们又整齐划一地收起了刀子对着还乱作一团死的死伤的伤的山贼们——
再度张弓搭箭。
“不——武士大人——饶——”
“放箭!!”
“咻咻咻咻咻——”
尘埃落定。
手持长矛的足轻们开始检查未死的山贼并且补刀。
“哈——”特木伦等人松开了自己手中的弓前排的夷人青壮们面面相视而后面的老弱妇孺则是都将眼光投向了牵着独角兽米提雅走过来的亨利。
米拉正有气无力地趴在独角兽的背上而在战斗结束之后小家伙又再度隐藏起了自己过于引人瞩目的独角。
“踏踏踏——”肩甲上插着3枝箭的鸣海骑着马和老乔一起走了过来。
“原、原来如此吗。”因为剧烈战斗过的缘故隔着面甲他的呼吸有些跟不上上士伸手把面甲上鼻子部分的护甲摘了下来以获得更加通畅无阻的空气流通。
“让他们除去和人平民的服饰换上夷人的衣裳。还有挑选出其中最为强力的几把猎弓——青壮年在前排还有这”鸣海看着地上那些其实只是装着食用油的小木瓶子。
“亨阁下好一招扰乱视线。”呼吸平缓起来的鸣海这样赞叹着。
“兵不厌诈。”而贤者耸了耸肩。
在赶过来的路上不惜抽出时间让他们替换衣裳又把青壮年安排在前方把能够击穿护甲的少数几张强力猎弓也挑选出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山贼误以为这是一支半路杀出来的夷人强力部队。
而在之后抹的只是保养刃具用的食用油却因为和人对于夷人这种少数民族的不了解和妖魔化认定肯定是某种毒液——毕竟正常来想哪有人会在战场的正中央忽然开始抹毫无作用的油脂。
倘若给山贼们一丁点的时间缓过来他们肯定会想明白这只有两条道路都被自己所把控的区域内怎可能忽然跑出来一支人数和那些和人平民差不多的夷人部队。而若是他们冷静下来待在原地在盾牌的防护下长矛手抬起矛做好预备防止武士们趁机冲锋而弓兵开始进行抛射反击那么亨利这边只不过是纸老虎的事实就会瞬间暴露。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混乱和失去指挥。
鸣海不是个笨蛋我们的贤者先生也从不会小瞧其他人。
武士领队显露出来的出色领导能力和过硬的军事素养让亨利知道他只要创造出一个机会扰乱这些山贼鸣海就铁定会注意到并且利用上。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
他们甚至没有事先商讨好具体的行动步骤。
因为没有计划能在遭遇敌人之后仍旧完全起效商定一个过于周密的计划也许到头来会成为一种心理负担导致想法过于僵硬死板。
所以这完全是由里加尔与月之国的优秀军事行家凭借双方自身所拥有的优秀素养达成的理解打出来的夹击。
“我”胜利是取得了但鸣海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发抖以至于连带着抓着的缰绳都开始左右摇晃。
他感觉自己的指尖麻麻的浑身像是有电流穿过一时间有些失语。
“第一次杀人?”亨利挑了挑眉毛略微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高级武士。
“是的。士以剑证道吾国像我这样渴求一战想要证明自己所学武艺非虚的武士大抵有九成。”
“但这种感觉”
“难以言喻。”
“这就是。”
“夺走他人生命的感觉吗。”
“好。”
“奇妙。”澄澈的天空之下经历了自己初阵的青田家武士们以微小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许多人的手都在发抖他们的甲胄需要维修而有不少人也身上有一些轻伤。
几十名山贼的鲜血汇聚成一汪小湖红艳艳反射着光芒。
而贤者沉默地看着被马蹄印踩出来犹如新月一般的积水坑洼之中上方一名死亡的山贼被斩断的手掌断口溢出的鲜血落入其中。
从北方开始。
将浑浊的积水逐渐染红。
“真不吉利。”他用没人听得到的声音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