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能凭借自己所知的所经历的东西做好准备。这些准备在很多时候能使得他们不至于发生点什么事情就手足无措但也不代表就可以完美应对所有的情况。
匆忙激活的微型法阵以一米五长用比秘银都高级的魔导材料制成的克莱默尔作为增幅器形成了笼罩住小草屋形成了一片缓冲空间。
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欢迎闯入裂隙之中的人类这种外来者它有毒的气息在贤者机警的反应之中以屏障防卫。可德鲁伊的防御法阵是针对有敌意的东西起效的被动型魔法它抵御住了有害的毒素和人们难以注意到的邪物却防御不了理论上无害的东西。
魔力本身。
引发白发的洛安少女高烧不停的是魔力本身。
这一切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眼见篝火变小原本习惯性地拿起放在旁边的柴火想要添进去的洛安少女只因为脑海当中在这一刻浮现出的“让火变大别熄灭了”的想法伸出手想添柴的一瞬间却甩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使得原本燃烧殆尽的篝火一瞬间“嘭!!——”地蹿上了天。
虽然在亨利的紧急抢救之下他们不至于失去唯一的庇护所并且贤者又用了余下的便携魔法阵抑制住了洛安少女的施法能力避免她伤到她自己或是旁边的樱。但在这次意外放出火球之后米拉却整个人不支倒地并且开始发起高烧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樱对着亨利开口说着哪怕帮不上忙她也很讨厌自己对一切一无所知的状况。而面前这个男人明显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未知使人恐惧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听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一团乱。
可这个年纪比她最少要小上十来岁她十分中意的女孩现在发着高烧。作为成熟大人的自己不论内心有多不安也不能透露出来。
月之国特有的矜持使得樱看起来就像贤者一样冷静尽管这并非出自充沛的知识和对环境的把握而是性格与成长环境使然却也总比有个艾吉或是咖莱瓦那样毛躁的愣头青在旁边要让人感觉舒适一些。
“魔法师你们这里应该叫做阴阳师吗?”贤者瞧了她一眼然后开始了解释:“施法的过程是以某种特殊方式使得自身短暂成为天地力量的中枢。”
“通俗点说他们自身的、灵力固然重要但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在借用天地之威。”
“所以关于这些人的传说有真实性的往往是那些‘驾驭大河’而不是‘凭空生出一条大河’的类型。”
“你能明白我说些什么吗?”他试着用通俗的语言来讲解但碍于知识的晦涩仍旧有些疑虑。樱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意思就是阴阳师并不是酒家自身而是中间人从酒家那儿运货去卖给其他人?”
“是的。”她的理解能力非凡亨利点了点头进行补充:“而他们自身的所谓灵力就像是载酒的这辆车或是背架。”
“拉的车越大能承载的酒就越多。但——”贤者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如果承载能力不足却又基于自身的贪心或是被迫负担了太多的重物的话会怎样?”
“啊。”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她。”
“是的这里的灵力含量是原来世界当中的十倍以上。而因为刚刚不自觉的施法现在她体内的魔力正不停地充当着这个‘运货车’的角色调动着周围对她而言过于庞大的灵力。”
“我能做的充其量只有抑制要想停下还只能依靠她自己来。”
“但对新手来说实在太难了。”贤者少见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苦恼。这对不经常表现出这类情绪的他而言是极为稀有的情形。
“像是拉满载货物的车走下坡路的新手吗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停下来已经只能拼命地往前逃或是被自己的车子碾过”樱伸手摸着躺在自己膝盖上的洛安少女通红滚烫的脸庞火光摇曳之下她的神情十分复杂。
“离开这里断绝负担的根源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吧。”樱开口说道。她不愧是身居高位之人哪怕因为过度自信而变得一无所有能够爬上沼泽村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与这份敏锐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嗯但这就涉及到更大的问题了。离开这个草屋之后我们走不了多远就会变得跟那两匹马一样。”
“进退为难吗。”樱轻笑着摇了摇头。
她低头看着米拉接着又抬头瞄了一眼贤者。这个异邦人显然对于这种情况有所了解她能看得出来。尽管一开始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但樱却可以通过察言观色推测出来这个高大得不像是人的男人是怀疑他们所处的境地与人为因素有关。
某些人做了些什么才引致他们落到了这里头。
他知道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虽然因为突发情况而被打断但樱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份知识的价值。
“你之前说——”
“吼——”咆哮声再度响起打断了她的询问樱似乎被吓到一样安静地缩了回去但这声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巨大咆哮听在亨利耳里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是哀嚎。”
“有什么别的东西也跟我们一样进来了。”贤者回过头用月之国的语言这样说着。
“嘶——吁吁吁——”
“杀、杀!!!”
而在外头呈现异样鲜红的荒野之中一千多名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癫狂的武士正在围着好几只娃娃鱼一样的怪物胡乱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