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无愧于月之国四千年文明的精锐武侍阶级。
可他遇到了亨利。
“嘭——!”被当先一脚踹翻的足轻摔倒的过程当中贤者“咔——”地一声接过了他手里的长枪紧接着转过身的同时旋转了长枪枪尖朝下就戳中了另一个人穿着草鞋的右脚。
“哇啊啊啊!”这名足轻惨叫着下蹲的一瞬间贤者按着他的后背整个人翻了过去闪过了其它两人的攻击紧接着一把扯下了足轻头顶上铁制的斗笠头盔当做飞镖丢中了远处正打算拉开大弓的一名武士。
“锵——当——!!”单手挥舞的克莱默尔轻松地击断了对手试图拦截的长刀紧接着劈开了他的脖子紧接着面见鲜血亨利也丝毫没有半分波动欺身向前抓着这人的身体背对着竹墙以他肉身做盾拦下了3枚箭矢。
他并不拘泥于用克莱默尔战斗哪怕这确凿无疑是他手中最为强悍的武器。
对手身上的刀对手的长矛盾牌都手到擒来。甚至自己的肘关节用脚踹拳击运用关节技。
月之国的武士们都最少能够熟练使用长刀、长枪和大弓这三种武器。他们对此引以为豪但这种自信在这个男人展现出来的东西面前碎成了一地。
“咔——锵——”刀与剑相交武士正打算将刀往后抽去再劈一刀亨利却已经变换了克莱默尔的角度顺势往前捅了出去。
“咳呃——”喉咙被捅穿的武士一瞬间咳出了血他仍强撑打算继续作战但贤者手腕一翻剑尖一扭扩大了伤口就抽出了大剑。
更高的身高带来更长的臂长佐以一米五长度的克莱默尔大剑。
“勿要近身唯有以长枪或大弓克之!”红武士大声地喊着但杀红了眼的其他人却也已经听不进去。
他们一个个冲上去然后被干净利落地干倒。
高大的异邦人以与那身形完全难以匹配的灵活性闪避或是以死去武士的尸身作盾令他们所有的攻击连一根毫毛都没能伤到。
21个人转眼之间只剩下拉开距离的红甲武士一人。
淅沥沥的春雨忽然下了起来并未披上避雨蓑衣的武士很快就浑身湿透。
冷气侵蚀着他的身体使得握刀的手指都有些僵硬而麻木。
视线因为湿气而暂时模糊了起来甲胄下方穿着作缓冲的铠下着也因为吸了水开始变重。而待到水汽沉寂站在对面的异邦人垂着手里那柄剑被雨水洗净了上面受害者的鲜血显露出那闪亮如新的表面纹理。
武士看到了上面黯淡的花纹。
那像极了新月洲大地的高山与流水——这不是异邦之物哪怕外形千变万化他都仍旧能够一眼认出。
“投降吧。”从面容区分甚大的异邦人嘴里吐出的本国语言却并不显得生硬。
“士可杀不可辱。”武士回应着控制着自己缓缓地呼出了气。
错误没机会补正了实战经验恐怕也已再无积累的可能性。
他不是固步自封的愚昧之徒不论是学识、头脑还是武艺都是一流的缺乏的仅有经验。若是有更好的运气的话也许会成为月之国的一代名将。
但这样的结局也不坏吧。
“对武人而言能跟拿着这种剑的对手交手的话。”
“此生已无憾。”“踏!!”着鲜红甲胄的左腿狠狠踏下他高举着尺寸不输克莱默尔的长刀以月之国武侍常有的冲步高速拉近距离紧接着用比里加尔剑客更快的速度挥下了手中的武器。
“当!!”与克莱默尔碰撞在一起的长刀分毫不让就连亨利也之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注意到了这把刀的不同之处它并没有像是其它那些武器一样直接就折断或是卷刃。
“拿命来!!”红武士大声地咆哮着“锵当——!”一声擦着剑刃朝着亨利的下巴刺去而贤者的反应则是抬起克莱默尔用护手卡着刀刃把它整个往上抬接着往外挪去但对方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往后抽刀“嚓嚓嚓——”火花四溅而武士收回武器之后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将它高高举起。
贤者改成了双手握剑并且垂下了剑尖是他惯用的起手式。
“拿命来!!”武士红色的面甲绳索崩落露出一张年青的但充满了怒容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热情的脸庞。
“哈——”亨利呼出了一口气是呼吸。
亦是叹息。
长刀落下大剑上撩。
“咻——!!!”“当!!!”
“咻咻咻咻——”
“夺——”
折断的刀尖插在了软化的泥地里。
雨淅沥沥的下。
尽管硬度不相上下但它却缺乏克莱默尔举世无双的韧性。
短短几次交锋累积的暗伤最终变成了裂痕使得这把也算得名贵兵器的长刀就这样折损。
“咳——”被从高举双手姿态露出的腋下甲胄缝隙捅进心肺的武士除了咳嗽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嚓——”贤者拔出了克莱默尔然后随手甩干了血迹。
“咚——”红武士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姗姗来迟的其余一干人等站在竹墙的门口看着一地鲜红的死尸与站在冷冽春雨中一脸平静地单手握着克莱默尔的贤者。
“阿拉咖密”曾被冠于某头棕熊身上的名讳藉由夷族人领队之子的嘴被带着几分尊敬几分畏惧地安置在了这个黑发男人的身上。
“接、接下来。”沉默了许久的夷人领队终于干巴巴地开口说道稍微熟络起来之后亨利等人知晓他并不只是不熟悉和人的语言还稍微有些结巴:“我们应该朝、朝着东南方向走。那里水路通畅临近沼泽。虽然有很大的和人村庄但人员来来往往打扮一下没有人会投来过多注意。”
“唯、唯一有问题的只有你们带的这、这头灵兽。”领队男人回头瞄了一眼小独角兽:“这、这个体格很难假扮成驴子马、马又是和人武士专用——”他话没说完就看见亨利指了指地上的那些死者。
“啊——”不少人都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