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是为了上书房的事情吧？听说昨天有两个公子闹了别扭，在太傅的课堂上打起来了。你想说什么？”
裴玉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说起裴子润的来意。
“姑姑，上书房可以让各府的公子安心学习，这本身极好。可是总有害群之马。微臣的意思是每月进行一次考核，若是没有达到太傅的标准，那就遣散回去，免得影响太子表弟读书。太子正是好玩的时候，经不起这样挑唆。”
“太子最近是不是有些不用心？”裴子润没有明说，但是裴玉雯敏锐地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裴子润沉默。
而沉默便是回答。
裴玉雯的眼里满是失望的神色。
“太子现在在哪里？”
她站起来，大步走出宫殿。
裴子润轻叹一声，快速跟上她的身影。
“姑姑……”裴子润担忧地看着满脸怒意的裴玉雯。
他不想姑姑难过。
姑姑那么操劳，忙国家大事，忙后宫小事，现在还要操心太子的教育问题。
如果他再能干一些，像小叔那样可以为姑姑分忧就好了。
“姑姑，太子今日不在上书房。”
见裴玉雯朝上书房的方向走去，裴子润只有硬着头皮开口。
虽然这样会被太子埋怨，现在却没有别的法子。就算不告诉姑姑，她也会查出来的。
裴玉雯脚步停顿下来。
“在哪里？”
“储秀宫。”
脚步一转，前往储物宫。
“储物宫？”裴玉雯嘴里自言自语。“小小年纪去那里做什么？以他的年纪，总不会对女人有兴趣吧？”
裴玉雯说得小声，后面的裴子润却听得清楚。他脸颊绯红，尴尬地说道：“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样。”
今日孤月和残月在照看晨曦，没有在身边伺候。刚才她离开养心殿时，跟过来的除了陈公公之外，还有两个二等宫女。裴玉雯步伐迈得大，又走得快，这三人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来。再看裴子润，竟跟得轻松无比。
“咬他！咬他！快咬他！”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反咬他。”
从前方传来两道激昂的声音。
作为亲娘，自己儿子的声音总是不会听错的。所以，裴玉雯的脸色犹如那天上的乌云，眼瞧着就要凝结成雨水，还是瓢泼大雨那种水灾。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陈公公上前行礼。
端木霆正坐在草丛上，与另一个公子哥守着一个盅里的蟋蟀。
没错！太子殿下无心学习的原因竟是染上了民间的恶习——斗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