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江接过染血的毛巾。
而沈婠的手已经看不到半点血污。
“里面的人咽气之后把他落在我们手里的消息放出去越快越好。”
凌云一怔。
楚遇江似有所悟:“您打算……”
言辞间竟不自觉用了敬称。
沈婠语气凉淡眼神无澜:“引蛇出洞。”
“可是他招了。”他们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还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你如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即便他如实说出了他知道的全部那他已知的就一定是真吗?”
楚遇江哑口无言。
如果屏家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出卖就可以被找到那它不可能安稳避世至今还保持着当初的神秘。
“我明白了。”
楚遇江微微颔首随即大步离开。
沈婠不再看他也不去看周围其他人所有注意力都聚拢到玻璃之后的手术室内。
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上面。
因为背对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是何神情只能看到一个纤瘦笔挺的背影像狂风骤雨中立起的竹竿。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但事实上依然茎直。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在胡志北和陆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婠已经冲到出口堵住医生:“他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但六爷身上似乎还有旧疾并非外科涉猎的范畴牵扯到病毒生物学领域有关。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还要看那位一直帮六爷调理身体的医师。”
沈婠猛然回头恰好撞进胡志北眼里没有错过他脸上如释重负的神色。
“联系邹先生。”
胡志北顿住。
“去啊——”
男人咬牙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权捍霆被转移到无菌病房。
沈婠换上无菌服推门进去。
却并不走近只在距离病床两米远的位置停住静静看着沉睡不醒的男人。
“她在干什么?”陆深转头看凌云。
所有人都被沈婠支使去干活了就剩他一个闲人外加凌云一个病号。
“不知道。”
陆深撇嘴:“她怎么只看呢?”
“不看难道还要上手摸?”凌云冷飕飕开口。
“不是……好歹也该走近一点才看得清楚。”
“你行你去?”
“嘿!你今天非要抬杠是吧?我要是个女人我早就上了哪还有她沈婠什么事儿?”
凌云:“……”已经无所谓脸皮厚了因为有的人根本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