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看守所的灯光不甚明亮打在雪白的墙壁上有种沁人的冰凉。
偶尔老鼠轻盈蹿过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铁窗外月色凄清照进男人黑亮的瞳孔他眼中泛起一抹沉痛的思念却又在转瞬间归于平寂。
死水微澜。
他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腹部。
即便一身囚服脊背也始终挺拔像一匹抬头望天的孤狼。
忽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铁门被打开。
“刘麦全——”
男人转身平静以对。
两个身着制服的看守员入内一个为他上脚铐一个给他戴手铐收拾完毕后:“走吧。”
刘麦全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环顾四周后他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坐下。”
刘麦全没动。
其中一名看守员忍不住拔高音调:“我让你坐下!”
最终他选择妥协坐到中间的木椅上低头瞬间眼中掠过沉思心头暗自警戒。
两名看守员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离开。
房间内就只剩刘麦全一人。
他再次打量周围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会见室”!
但按规定未决犯在正式判决下达前除了律师不容许见任何人。
刘麦全也不认为有谁会来看他。
所以那两个人把他带到这里做什么?
就在疑惑的当口一阵轻微的刺痛自后颈传来他表情骤凛反手回抓但对方更快拔掉针头之后就迅速退开。
刘麦全根本来不及回头看清偷袭者的样子就在药效作用下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手脚发软使不上力。
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双手被捆并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颠簸感。
须臾间刘麦全就大概摸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1、不得自由。
2、被带离警局如今在一辆行驶的轿车上。至于为什么不是其他车比如货车再比如皮卡?首先颠簸感不强、噪音不大;其次车身轻快、不笨重;最后车里有淡淡的香水味这种味道他曾经闻过价值不菲。
3、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确定以上三点刘麦全整个人放松下来打算继续装作昏迷。
但——
“醒了?”一声淡淡的问候莫名熟悉。
刘麦全惊得坐直身体:“是你!”
他认得这个声音。
两个月前也是这个人将他从警局秘密带走丢给他一身衣服、一顶鸭舌帽外加一把砍刀和少量迷幻剂。
全程不露脸只能听见声音。
当晚凌晨刘麦全就提刀去了医院找到沈嫣……
“hi~又见面了最近过得如何?”轻松惬意甚至是慵懒的调调。
“你把我从看守所带出来的?”
“是也不是。”
刘麦全到底混了这么些年很快就听懂了这番话隐藏的深意——
“你背后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帮我?”
“别急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刘麦全一默:“……能先给我松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