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笙歌吓得收回了手。
她是谁她刚刚在哪里她做了什么她一定是在梦游。
会不会毁容……
如果毁容了高阳公主会不会让她负责。
这才是笙歌所担心的……
血没有白流疼也没有白疼高阳公主幽幽转醒无意识的把手伸向了鬓角黏黏热热的刺目的猩红。
血液的颜色让高阳公主的理智迅速回笼。
看着熟悉的卧房看着床头触手可及的画像她知道梦醒了。
从此以后山高水长她再也见不到辩机了。
人们常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但如果隔着的不是山海而是生死呢。
没有人告诉她。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下手重了。”
任何时代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是分外看中的。
一想到她的大指甲很有可能在高阳公主鬓角周围留下疤痕笙歌就很是心虚。
高阳公主缓慢的把眼神移过去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一张脸。
她无数次渴望有机会与辩机共处一室无数次梦想着辩机的眼中可以有她。
只是这一幕实现了但是这却不是她的辩机。
笙歌看到了那双眼睛眼睛中再无灼热也再看不到执着唯有荒凉和死寂。
显然高阳公主人虽醒了但却依旧念着那个在梦醒后就消散不见的辩机。
“你……”
你为什么会是他……
这是高阳公主想问的问题。
只可惜因为她数日昏迷滴水未进嗓子干疼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我不是故意的。”
笙歌下意识的以为高阳公主是想责问她。
毕竟平日里的高阳公主看起来很是倨傲威严。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笙歌只觉得袖子一紧就发现自己僧袍的袖口已经被高阳公主死死捏在手里。
看看高阳公主手背上爆出的青筋以及突然明亮的眼神笙歌就知道自己貌似是暂时走不成了。
算了她还是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了。
“我不走。”
“我找太医进来给你看看。”
高阳公主将信将疑的看着笙歌直到笙歌再三保证高阳公主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是她无理取闹她只是怕这一别再也见不到与辩机一般无二的这个人那些疑惑就再也无法问出口。
无论是弘福寺还是那晚遇到的神秘人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公主能够惹得起的。
笙歌一声吆喝门外等候着束手无策的太医差点儿高兴的哭起来。
天地良心他们这段时间已经快要被圣上的怒火烧死了。
高阳公主再不醒他们怕是也要活不下去了。
皇上虽是仁君但是人都有亲疏远近爱女生命垂危自然会有人成为炮灰。
没看到深得皇上器重的房大人这几天也灰头土脸的吗?
决定了这件事一了他们就改信佛。
最起码这一次是玄奘法师的高徒救了他们。
太医和房府的几位女眷鱼贯而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对高阳公主脸上的血假装视而不见。
圣僧的高徒出手哪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