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
傍晚时分，柳嫣然的马车停在苏府门口。
苏樱正愁要与苏玉娇同坐一辆马车，便看到了掀开帘子的柳嫣然，她冲着苏樱一笑，“上来吧。”
“你来得真是及时。”
苏樱上了马车，看到梳着芙蓉归云髻，头上只是简单撇着一对鎏金珠花。手拿一柄扇水墨团扇，身着白衣并非华贵锦缎的柳嫣然，苏樱愕然，“你就这幅扮相？”
也太素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寺里清修呢。
“今日虽说是给七王爷接风洗尘，却也是七王爷给太子挑选太子妃的大好时机，若公主里面没有七王爷中意的，必然会在贵女里面挑选，你不碰碰运气？”
柳嫣然笑得淡然，“我姿色平凡，必定不会入七王爷的青眼，又何必去打扮？而且我志不在此。”
“万一要选中你呢？到时候咱可以一起去西央，还能碰着面。”
柳嫣然不急不缓的摇动扇子，“你别打趣我了，那太子妃岂是寻常人能做的？”
苏樱不与她玩笑了，她打帘子看了一眼前面苏玉娇的马车，忽而神色严肃下来，“苏玉娇恐怕真的有问题。”
“你查到什么了？”柳嫣然紧张的看着她。
苏樱将今日去白露院折腾的事儿告诉了柳嫣然，柳嫣然听后表情也很凝重，“难不成她的病其实没有治好？”
除却这个解释，似乎也没什么说得通了。
“你没让你哥去查？”
“今日宫里有宴，苏长风一直抽不开身，出府时，我给娘亲提了一嘴。”
柳嫣然懂了，“眼下苏玉娇赴宴，是个探查的时机。”
苏樱点头，“下午给白露院换人后，我就派人一直盯着，也不知那杂物房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东西又被转移了没有。”
“即便转移了，这么短的时间，也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苏樱摸着下巴，脑子里想的全是苏玉娇院子里的梅子和青橘，忽而便问：“上次你说江氏很可能在外面养了小倌，查实了没有？”
提到这个柳嫣然便觉头顶乌云罩顶，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确实养了小倌，还不止一个。”
苏樱觉得幸好她没喝水，塞在嘴里的是个橘子，否则可能直接喷出来。
“你……你父亲还好吗？”
柳嫣然不痛不痒的笑了一声，“他气得当晚便捆着那两个小倌去了寒山寺。”
“然后呢？”
“我没跟过去，我只知道那两个小倌都没从寺里出来，寺里面也不见那两个小倌的踪影。”
苏樱吓了一跳，“杀了？”
柳嫣然眼里是一层冰冷的光，“那两个小倌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骄奢，一个好赌。”
“自作孽不可活。你父亲也算雷霆手段了。这事儿一点风声都没泄露出来。”
“这些年江氏把府里亏空得厉害，她不仅拿钱去养外人，还把大量的钱都转到了娘家去。钱是要不回来了，如今一堆烂账，府里之前一直盈利的酒楼，也不知何时亏了起来，布行更是积压了许多陈年旧货的丝织品，卖不出去，放着又占库房位置。实在不行，我想着将酒楼和布行都租出去。”
苏樱把玩着手里的橘子，柳府的产业不大，她知道的便只有一间酒楼，一间布行，还有两家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