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夜也是一样。
良久,他才堪堪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哑声安抚:“抱歉,我刚才……一时忘情,如果吓到你了,都是我的错。”
他直起身,大手在言伊脑后轻轻地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克制地再次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言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些微妙的不爽。
听听!听听!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这个人居然什么交代都没有,只说自己是一时忘情!这算是什么狗屁解释!
她能感觉得到男人是喜欢她的,但他从来不曾直白地表达出来,却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比如牵手,比如亲吻,却在时候什么都不说或者用忘情来推脱!
言伊愤愤地一偏脑袋躲过男人的手,面对着他不解的目光却又开不了口质问。
质问什么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为什么亲我?你为什么不向我表达你的心意?
言伊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这样装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亲密到这个地步,难道他要用一句不走心的解释糊弄她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无聊或是受挫以后的消遣?
她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在得知事情真相之前,她不愿意用任何恶意的想法来猜测他。既然他迟迟不肯说,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的顾虑,她也没必要去问,白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
“你怎么了?冷了吗?”
席之夜的心思仿佛还停留在方才的柔情缱绻里,神情和语调都是极度的温柔。
言伊看看他没事人似的关切询问,忍了又忍还是觉得意难平,丢下一句没事就准备回卧室。
走了没两步,她在男人错愕的目光里将身上的毯子取下来丢给他,硬邦邦地扔给他一句“晚安!”
席之夜站在秋千旁手里抱着那块还带着女孩体温的薄毯看着她气鼓鼓远去的背影,垂下眼愉悦地笑了笑。
他何尝不知道她在生气些什么,他也并不是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才这样一味拖着不挑明。
只是觉得这样难得又珍贵的情感,应该在一个有意义的、重要的时刻来同她说,才算不辜负。
席之夜看着言伊房间的灯亮起又很快熄灭,窗帘大概是被她的动作带得微微飘动又很快归于寂静,覆盖上夜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