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来着？给你公司之前，叫你脚踏实地，叫你韬光养晦，叫你不要锋芒毕露——”
办公桌上名贵而沉重的烟灰缸被魏峰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尽裂，细碎锋利的玻璃渣四散飞扬，在灯光下像一片刺眼的尘埃。
“可是你呢？！你偏不听！”
魏峰气得直喘粗气:“你玩女人、挥霍、瞎投资我都由着你去了，好不容易以为你踏踏实实想做点事了，还没安生几天你就去招惹席氏？招惹席之夜？！”
楚浩宇垂着脑袋，听到席之夜的名字本能反驳:“席之夜怎么了？这件事明明是他阴我！他就是故意的！”
魏峰的胡子都快被他气飞了。
“故意的？就算席之夜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起诉他？对外界说他是故意阴你的？我告诉你，后果不但是大家不相信你，席之夜他会更加变本加厉地针对你！”
“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席之夜？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去喜欢席之夜的女朋友？！你知道上次我为了挽回你一气之下对他放的狠话，损失了多少吗？！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他会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他这是在警告你，警告魏氏！如果你再敢不长眼睛去招惹他，整个魏氏都会被他打压直到破产！”
魏峰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毛，看都不想看楚浩宇一眼，满脸厌弃。
早知道是这样，他当初就不该把他认回来！
楚浩宇满脸苍白。
他自认为这个计划完美无缺，在计划的保密阶段下了不少功夫。
他找人策划了整个练习生计划的流程和形式，花了大价钱打造了专属的华丽摄影棚和舞台，还特地效仿别的公司，盖了练习生专用的宿舍楼。除此之外，他要将这个计划同综艺结合起来，已经和好几个视频平台签了合同——
楚浩宇两眼一黑，恍惚中已经看到了巨额的违约金在向自己招手。
魏峰越看他越生气，然而他年纪也不小了，刚才发了那么大的一通火已经让他气喘吁吁，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他计较。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
“滚吧，滚回你的娱乐公司去。”
楚浩宇本以为他爸生气归生气，不至于不再管这件事，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要撂挑子，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爸，爸，您帮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如果那些老师、视频平台什么的违约金都要赔，那我的公司一定会宣告破产的！”
他又惶恐又不甘心，发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要不、要不咱们试试？爸，你想想，席氏只招三百来个人，但是有才华的人远远不止三百个，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爸？”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那我们的发布会明天还是正常进行！我还真不信了，星祈就真的那么牛，谁都乐意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