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重音的不同立时将侧重点从“穷凶极恶的海鬼王”转移到了“叶朔嗜杀”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企图偏是人人无从辩驳。人家现在就是加着重音重复了一遍还什么都没说你主动上去解释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执法队员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还说叶朔宅心仁厚么?连魔物都舍不得杀死?这一会儿怎么又斩杀海鬼王了?”
赫连凤眼见楚天遥求胜心切终于是言辞间自相矛盾露出了破绽顿时心中一喜。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楚天遥就不慌不忙的说了下去:“叶师弟生性嫉恶如仇那海鬼王作恶多端杀了它也是为民除害。司徒兄当初不也是奉了贵派掌门之命前去除妖的么?
并且司徒兄尝言海鬼王一役叶师弟曾经‘有恩’于他。这岂不证实了叶师弟正是侠肝义胆急人所急的么?你们可千万要‘慎重’调查啊。”
这“有恩”一说正是暗示司徒煜城会因为叶朔的恩情偏帮于他因此他的证词不值一听。
言笑晏晏间他已经分别驳斥了赫连凤和司徒煜城的证言价值而这两人也恰恰是最致力于为叶朔喊冤的。由此可见这场攻心战术毕竟还是他赢了。
当这几段口供被送出赛场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引发了一大波争议。
众位掌门和那名负责询问的执法队员围坐在评委席上盯着眼前的玉简玉简投射出了一屏小型光幕正在一遍一遍的播放着片刻前的审讯记录。
“各位认为如何?”终于是那名执法队员先开了口。
天绝道长摩挲着下巴:“真要说的话我一直很关注那个碎星派的阮石。坚信自己没有犯罪的底气是有了因师兄横死的悲愤也是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碎星派的阮石?”那名执法队员笑了显然那一段询问确实令他印象深刻。“那小子还挺有意思的我个人觉得他应该不是凶手。”
“是啊阮石他当然不是凶手!”碎星派掌门如今也从急怒中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可是我碎星派这一次最被看好的选手之一!而且这个孩子是我门中一位长老的儿子平时最多就是会耍点小聪明从来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历史要说杀人他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阮石?”一直没有开口的虚无极忽然将视线投了过来“这个令人不舒服的名字……这不正是那个当初在定天城拍卖场冒我焚天派之名哄抬价位之人么?”
碎星派掌门顿时尴尬得冷汗直流。阮石这一条罪状当初连累得他们碎星派同样身受其害他自然是印象深刻。一时也只能强撑着笑脸道:“这个……所以我就说么阮石他最多也就是会耍点小聪明……”
“不过既然阮石的确曾经在定天城拍卖场哄抬价位那他刚才的供词可就需要打一个折扣了啊?”天绝道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碎星派掌门急了:“抬不抬价的能说明得了什么?现在摆明了叶朔就是凶手!你们不去抓真凶还在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简直是不知所谓!”
了尘道长一直默默的注视着玉简投影楚天遥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他都已经看了又看。此时谁也说不清他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这场关于阮石的争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意见。与此同时他心中有另一个不祥的预感正在扩大。
“其实照我看那个玄天派的楚天遥也很可疑。”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是师清一慢吞吞的开了口“他对这件事情也未免实在是太热心了一点——”
赛场中。玄天派和幻光派正围坐在一棵大树下时而爆发出一阵七嘴八舌的争吵而争吵的源头正是赫连凤和楚天遥。
“楚天遥你什么意思啊?”赫连凤真是已经忍无可忍了“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对叶朔不利的证言?你就是存心想要他好看是不是?”
楚天遥倚靠着树干肘尖轻支着膝盖一派云淡风轻:“如果我明明知道却隐瞒不说将来等他们自己调查出来我岂不是成了知情不报?那样对叶师弟才是更不利吧。现在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情况如实汇报而已至于他们会如何判断如何展开调查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赫连凤气急败坏:“你那是如实汇报吗?你那就是巴不得叶朔赶紧给他们定了罪吧!叶朔难道不是你的师弟吗?他还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半个徒弟啊你真的相信他会杀人吗?”
楚天遥仍是淡然自若:“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保留意见。”
“你……!”赫连凤气得一根手指都戳到了楚天遥脸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在记恨叶朔影响了你的突破吗?都已经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小……”
“赫连凤你太放肆了!”齐玎莎愤怒的插入进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天遥师兄说话?”
赫连凤一见了齐玎莎立刻转而对她开炮:“我还没找你呢!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叛徒!叶朔惹你了吗?刚才在里面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如果我刚才就一口咬定楚天遥是凶手你是什么感受啊?!”
“够了都别吵了!”司徒煜城忽然一口打断了三人同时视线朝外侧一拐。
另一支队伍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焚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