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君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路上我与她们聊过程丹莉的英文很流利标准的英国东南方口音这与她自述曾在博奈顿女校学刁的经历符合。
我也观察过她的手部没有任何伤痕闻到司机配枪的枪油味稍稍皱了皱鼻子但没有紧张说明她以前没有至少很少接触枪支。
综合来看程丹莉应该不是故意接近左钧对了副局长之前有辆车一直跟在我们后边我认为这是程家派来保护程丹莉的保镖。”
“恩我之前就注意到了。”左重轻笑了一声调侃道:“大小姐出门程家怎么可能放心有人保护才正常不必管那些保镖。”
对于南洋程家他和军统都不陌生程家第一代于前朝时前往南洋以开米铺为生由于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生意渐渐做大。
但真正让程家成为南洋头等巨富的是其二代掌门人即程丹莉的父亲此人商业眼光独到一继承家业便果断多面经营。
他先是在所有人之前开办了多家罐头厂抢下了最大的市场又开辟橡胶园为欧美提供原材料极大提高了家族的抗风险性。
这些年无论南洋局势如何变幻程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各国王室、政府的座上宾甚至西方殖民者都不敢小觑这个华人家族。
因为当一个人控制着整个东南亚百分之六十的粮食百分之三十的橡胶百分之七十的罐头时不管是谁也不敢跟对方大声说话。
况且程丹莉的父亲乐善好施、非常爱国1910时加入同盟会参加隔命与先总┴统相交莫逆在国内创建了多所中学以及大学。
就算某人见到对方也要尊称一声程老先生这样的人确实没必要算计左家别看青霉素赚得多人家随便长点米价就赚回来了。
对方组建的南洋华侨总会仅在38年一年就向国府捐款上亿元法币和大量物资称得上毁家纾难哪会看得上卖药的这点小钱。
不过左重想不明白的是程家大小姐为什么要去西北这是程丹莉自己的想法还是程家的想法呢某人知道这事估计又该破防了。
这时三楼的一扇窗户被推开程丹莉与罗永英伸头向下开心招手何逸君挥手示意转头就向左重汇报了她对罗永英的试探结果。
“副局长罗永英的家住在沪上法租界我有意问了她几个有关法租界的问题她回答的很快没有犹豫看得出对那里很熟悉。
而且她说在左钧、程丹莉出发之前自己就买了来山城的船票这点需要核实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她不是有意接近左钧。”
经过几年的情报机关工作何逸君学会了用推理和证据说话并未因为目标是两个年轻女性就放松警惕。
左重听完靠在引擎上笑眯眯回道:“看来左钧这家伙魅不小啊不但拐了程家的小姐还把人家进步女青年送到了咱们军统手里。
这个傻小子今天如果没有我在场这两个女孩就麻烦了还是太年轻啊不晓得只要跟西北有关的事情都暗藏着巨大的风险。”
他说这句话是有原因的其它的不说光凭程、罗两人想从山城去西北这一条就足以让她们去一趟监狱接受最为严格的盘查。
当然程丹莉报出身份后不会有太大问题倒霉的是罗永英从敌占区来往地┴下党方面去中统和警署绝不对放过这种可疑人员。
何逸君露出澹澹的笑容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这两个女孩问题不大职业间谍不会这么冒险所谓的越危险越安全得看情况。
现在的情况是在正面战场跟日军陷入僵持的国府觉得自己又行了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到地┴下党身上两党的关系越发紧张。
两人正在聊着古琦和邬春阳坐着车来了他们曾跟随左重一起去过宁波左家听到左钧来山城赶紧过来打招呼要不说情报机关没秘密呢。
“副座老白来电话请您和咱们所有人去冠生园赴宴一说是找了里面顶好的粤菜厨子烹饪要为左钧接风洗尘顺便为码头的事情道歉。”
古琦通报了来自白问之的饭局笑着为对方解释:“那个警长已经被他派去山顶看通讯塔了要是您还不解气他就把此人派到山里去。”
左重哼了一声有心想骂老白两句可不知怎么的就点了点头他用党┴性发誓这跟那些金灿灿的土特产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实在是盛情难却毕竟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嘛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要给犯错的同志一个改正的机会。
在国府做事要讲规矩更要讲人情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恰好此时左钧三人下了楼左重一挥手口中说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