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与邬春阳、郑庭炳商量完下一步工作光明正大的离开了没做任何遮掩这些日子他去过的旅馆不止丹绒一家。
此时的哈尔滨是个高度商业化的城市很多旅馆都会准备常用药品给客人使用药店老板去推销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就算日伪情报人员怀疑他是间谍想要他的追溯行动轨迹至少需要调查上百个旅馆而且时间越长这个数字越多。
坐在摩铁上他扭头看向霓虹灯闪烁的街头闭上眼睛陷入了思考抗联选择合作不意外意外的是需要一批枪伤药。
李先生。
左重回忆从小牛角沟村回来的那天有个前来购买白药的中年人他记得对方的皮肤异常苍白是那种非病态的苍白。
而抗联因为要躲避日本人和伪满的搜捕常常躲在山洞或者在黑夜行动长期缺乏光照此人的表现很符合相应特征。
另外邬春阳救下来的地下党也叫李先生听其描述和时间线对比加上违禁药品的特别需求两者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太巧了。
会不会有问题?
左重向来不相信巧合这种事所有看起来无巧不成书的事都是安排好的如今在敌后作战脑子里的神经必须绷紧了。
他想了想觉得郑庭炳下次接头的时候自己应该去看看判断一下对方是否可靠尤其是要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抗联。
不能排除这一切都是日本人布下的迷魂阵妄图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必须当机立断马上撤离哈尔滨。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快速扫视四周车厢里的乘客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在监视他至少摩铁是安全的。
但不代表没人跟踪。
特务可以开车。
左重不敢有丝毫放松当他看到对向开来一辆摩铁时起身移动到车门在两辆车减速交汇的瞬间轻松跳上了那辆车。
幸好这是城市内的轻轨时速最高只有十几公里要是火车再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事实上这么做的人不少。
沪上就有那么一帮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靠着表演高难度的跳车为生当街卖艺了属于是可见民国的人才还是很多的。
将车钱递给翻着白眼的售票员左重从前门挤过人群走到后门一路上打量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结果非常正常。
没有人突然停车
也没有人掉头。
他观察了一会施施然下车在城内转了几圈回到济仁药房何逸君见到他如释重负立刻递来了一张纸条口中汇报道。
“卧龙小组二号的紧急上报发现了高丽复国组织成员货栈大火、满铁技术专家死亡以及日本人的失踪都是对方干的。
里面有一个咱们的老熟人萧清敏这个女人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挑选目标再引诱到江边等偏僻处由其手下敲闷棍。
光是这两天就清除了三个贩卖烟土的日本商人缴获了不少赃款和赃物所得的财物都被她存进了英国人开设的银行。”
“萧清敏?”
左重闻言接过纸条卧龙小组二号也就是凌三平认识一个开黄包车行的女人对方透露货栈大火时有高丽人坐过车。
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徐恩增那家伙试图用这个例子证明开粮店不如多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一样可以获取情报。
虽然自己否决了这个破主意但凌三平没有放弃追查在筹办粮店的同时去高丽人下车地转了转意外发现了萧清敏。
她现在的名字叫金智丽高丽人出生在书香世家父母早亡这些都是真实资料也有迹可循无非是人不同而已。
至于真的金智丽。
死了。
死在了日本驻沪上陆战队畜生的手里特务处借用这个身份并做了细节上的完善确保不会被日本人轻易看出漏洞。
跟在审讯室的狼狈不同在这里萧清敏过的颇为潇洒对外身份是一家商行的老板出行坐的是豪车还有保镖陪同。
能看的出来对方在哈尔滨混得不错也是靠着整形后不错的外表和职业情报人员的手腕这女人不难找到新的靠山。
比如说日本人驻哈尔滨的高级官员试问有多少人面对美女的刻意奉承可以做到不动如山呢柳下惠只是一个故事。
男人嘛
是经不住考验的。
左重看完走到后院把纸条点燃将灰烬捣碎倒进了水井中背着手在院子里琢磨起这件事这又是一个突发的新情况。
对方被派到东北领导高丽复国组织的情报人员后他就没有管过给了这个前日本间谍自由行动权任凭其发挥才能。
谁知道她搞得这么大到处杀人放火搞得日伪鸡犬不宁、狼狈不堪还间接破坏了特务处的行动果然有两把刷子。
都当上强盗了
抢钱绝不是他的命令。
况且萧清敏把财物存进外国人的银行显然是不相信特务处这一点可以理解间谍不会相信任何人自然要留后路。
所以左重不想为此事联络对方一个叛徒要是知道他在东北说不定会选择重新投靠关东军情报部此事不得不防。
他脑中随即冒出一个想法能不用利用萧清敏或者高丽人完成任务多一个选择更加稳妥打定主意之后他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