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徐恩增和石振美并肩站在安静的走廊里两边站满了荷枪实弹的特务他们守在每一个办公室的门口监控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沪上站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告知没有完成甄别前任何人不得离开这个消息让某些怀有异样心思的人心中打鼓坐立不安起来。
要说世界上什么买卖最好做有人会说是卖违禁品有人会说是独门生意或许都没错但在这十里洋场情报是最值钱的玩意。
日本人、红俄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和后来居上的美国人这些大国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小国家都在沪上设有情报单位。
一条靠谱的情报有的人是愿意花钱购买价码往往是一条或更多条硬邦邦的金条拿着几十块薪水的人根本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呵呵。”徐恩增看着一幕不禁露出冷笑:“我倒要瞧瞧这回能找出多少妖魔鬼怪再不管管老子的特工总部就成公共厕所了。。”
石振美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对于手下的小动作他不可能不知情只是在党国的官场上混要懂得一条金科玉律难得糊涂。
主义是填不饱肚子的也付不起沪上高昂的房租更去不起可以欣赏江景的餐厅他要是铁面无私第二天金陵的调令就到了。
众怒难犯哪。
徐恩增见他不说话冷笑逐渐变成了嘲讽口中问道:“那个自首的家伙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有没有搜身小心别中了圈套。”
自从在九甲圩中了一枪老徐便很抗拒跟地下党打交道总觉得对方是来杀自己的多少有点创伤后遗症的意思俗称就是怂了。
比如刚刚那位就被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甚至连谷道都没放过确定身上没有隐藏武器, 徐大处长这才同意纡尊降贵亲自接见。
石振美晓得他的意思, 连忙说道:“您放心, 已经详细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此人名叫龚自在, 跟党证上的姓名一样真假未知。
我将其安排到了会议室, 派了几个行动好手看着, 依我的观察, 对方不像是在耍花样标准的叛徒嘴脸, 一来就问能有什么好处。”
“到底派了几个?”
徐恩增皱了皱眉头很不满意这种大概的说法三个人是几个人, 九个人也是几个人, 职业情报人员描述情况怎么可以如此随便。
“六个人。”
老中医石振美这回没把准对方的脉, 不晓得处长怎么又生气了, 比家里的黄脸婆还难哄他越来越觉得站长位置是个烫手山芋了。
谁爱干谁干吧。
这边徐恩增继续摆出臭脸, 伸出两根胖指头加强语气:“不够再来十四个人凑二十个人, 地下党阴险狡诈各种诡计层出不穷。
你在沪上干的多是一些事务性工作, 不懂其中的利害我是跟对方面对面交过火地, 对他们要保持最高警惕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严肃的自吹自擂了一波, 他摸了摸背头:“将人员调齐咱们再进去刚刚你不在那个宣传部长说了一件事地下党在租界有眼线。
我们必须把这些人揪出来一是破坏地下党的预警体系以及情报网二是跟租界方面结个善缘方便将来的抓捕, 你先去安排吧。”
“是。”
石振美额头青筋直跳说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他害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揍对方一顿什么叫事务性工作, 沪上站抓人难道靠嘴吗。
他的身后徐恩增眯起了眼睛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家伙有反骨看来得找个机会将对方派遣到东北去听说特务处经常这么干。
这办法真不错。
此时会议室里的老龚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会摸摸真皮沙发一会试试高档椅子最后看着酒柜中的高级洋酒咽起口水。
至于为什么这里会有酒柜长官们说完领袖旨意、党国风骨口干舌燥之时喝杯水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再苦不能苦了公仆不是。
“呸狗贪官。”
老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暗戳戳骂了一句, 地下党开会因为怕被发现连热水都没有两相一对比此人叛逃的心思更加强烈了。
反正都是为人卖命为何不卖个好价钱, 像现在这样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每天提心吊胆的出生入死哪有在果党这边舒坦。
他越想心头越热恨不得马上加入特工总部到时饷钱拿着、制服穿着不知有多快活没必要跟那帮红脑壳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