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膘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之色，磕磕巴巴地问道，“这些都是你的契约灵魂体？”
“是啊，刚刚契约的。”
钟文清了清嗓子，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厉害不？”
这个问题，倒是让肥膘颇为纠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说厉害，对于拥有魂相境实力的山猪族长而言，只要有阵法克制住对方魂化，就算所有这些海洋生物一起上，肥膘也有把握以一己之力把它们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可要说不厉害，在这灵气枯竭的原初之地，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各大洞天，一支由圣人和灵尊组成的半魂体大军，还真足以横扫天下，纵横无敌。
“这么短的时间里。”
它脑筋一转，避重就轻地问道，“大哥是如何契约到这么多海洋生物的？”
“也不看看我是谁？”
钟文拽拽地拍了拍胸膛，自吹自擂道，“你大哥我一出去，外头的海洋生物都哭着抢着要跟我契约，赶都赶不走，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当真让人头疼。”
“是因为星灵宝石吧？”
枂莜娴盯着他闪闪发光的身体凝视片刻，忽然插嘴道，“连那头蜥蜴怪都对它如此痴迷，寻常灵魂体想来更加难以抗拒。”
“媳妇儿，这样就没意思了。”
被一语道破天机，钟文不爽地斜乜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抱怨道，“夸你男人两句会死么？”
“去你的！”
见他又来没大没小地口花花占自己便宜，枂莜娴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转头不再搭理，内心却不禁大受震撼。
自从相遇以来，这个年轻人手段层出不穷，已经不知多少次带来惊喜，即便以她混沌境大佬的身份与阅历，竟也完全看不透对方。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那宝贝徒弟洛清风已经是当世少有的绝顶天才，可与眼前这个年轻人放在一起，却是高下立判，完全没有可比性。
点将评第八，算得上是极其出色，却也只是对于人族神将而言。
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也并未晋阶混沌，身上却已展现出超越魂相境的实力和气势，居然隐隐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架势。
“去！”
就在她暗自沉思之际，钟文忽然对着满洞的海洋生物下达了指令，“找出敌人的位置！”
话音刚落，众多海洋生物便乌泱泱地冲向洞外，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哥，你是想通过这些鱼虾来探索林北他们的位置么？”肥膘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四，你倒也不笨。”
钟文赞许地看了它一眼，“只要知晓了对方的位置，我们朝着反方向跑路，岂非万无一失？”
“话是没错。”
肥膘表情有些复杂，“可大哥派出去的半魂体数量太多，怕是反倒要引起对方注意。”
“老四，你有所不知，十绝殿的人定然会派契约半魂体下海找我们。”
钟文不以为然道，“我故意选择了这些实力不上不下的海洋生物，就算被对方看见，也会以为是他们自己人召唤出来的，多半可以蒙混过关。”
“此言差矣。”
枂莜娴忽然转过头来，“十绝殿高手相互熟知同门的灵魂体，岂会认错？”
“不会吧？”
钟文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那么多人，那么多灵魂体，怎么可能都记得住？”
“看来你对十绝殿的实力一无所知。”
两人对视许久，枂莜娴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我现在算是确信，你应该不是林北的手下了。”
“啥意思？”钟文一脸懵逼。
“一般而言，修炼者契约的灵魂体数量少则一头，多则头，顶了天也不会超过十头，实力大都不可能强过本人，而且唯有修为突破至灵尊才有资格修炼通灵诀。”
枂莜娴轻轻舒了口气，随即耐心解释道，“从前十绝殿自林北以下，共有两大魂相境，十二圣人，三十六灵尊，经历了自在天一役，数量又有折损，哪里来这么多半魂体可以驱使？就你刚才派出去的那些，几乎抵得上十个十绝殿的数量了，如何能够瞒得过对方？”
“啥！”
钟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表情说不出的精彩，感觉自己对原初之地的认知被彻底刷新，“这、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