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妙知道。”宫语说:“名字的破碎并不绝对,我依旧可以主动将名字告诉他人,但……最多只能告诉三人。”
“三人?”
林守溪微愣。既然只有楚妙一人知道,那……
“可以告诉徒儿吗?”林守溪脱口而出道。
“不可以。”宫语直截了当地回绝。
林守溪沉默了一会儿,歉意道:“抱歉,是弟子唐突了。”
“不,不是的。”宫语双指夹住一朵飘零而下的枯叶,放在指间转弄,她轻声道:“也许还有两个人知道我的名字。”
“谁?”
“我爹娘。”宫语继续说:“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他们一定会记得我的姓名,但……我也不知道,我娘写信给我,说她还活着,但无法见我,至于我爹爹……”
宫语沉默了下去。
林守溪轻声安慰了两句,宫语却笑了,她说:“我早已释然了,只是去年收到了娘亲的信,心中又添了几分侥幸……总之,我还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抱歉。”
“无妨的,不知道也没什么。”林守溪说。
“哦?你不想知道咯?”宫语眸子一冷。
“没有,我的意思是……”
“不想就算了。”
宫语打断了他的话,她不给林守溪辩解的机会,休憩完毕,默然起身。
起身时,身后的大树上,又一片黄叶凋零,恰好落上了林守溪的肩膀,宫语伸手摘下了这片叶,她仰起头,回望身后的高树,深秋,高举的大树枝叶几乎落尽,只剩最后两片犹在风中摇曳。
……
道门。
自从帮四师妹疗伤之后,小禾与大家愈发熟络起来了,心善的小禾热衷于帮大家解决一些问题,她甚至为此自学了看相和风水,在镇守传承的帮助下,她学得飞快,短短几天已小所有成。
先前让小师弟以身相许的小闹剧也越演越烈,起初大家只是开玩笑,但渐渐地,大家看她不反驳,也就真将这位眉清目秀的婵儿姑娘当成了未来的弟媳看待了。
尤其是那位青衣师姐,每每遇见她,都要将林守溪幼年挑了个‘婵’字的事说给她听,小禾也很配合地每每捂住耳朵,青衣师姐还以为她是娇羞,追着和她讲,小禾只能绕着她走了。
今日,小禾又背着一个等人高的大竹篓子来了。
大家一如既往地停下了手中的活欢迎她。
小禾很快地收好了菜,找了张草垫子垫着,和大家一起坐在田垄上聊天,秋日炎炎,小禾听着大家讲林守溪幼年的趣事,很是开心,也不觉晒,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在师兄师姐们的口中,林守溪是一个品学兼优,尊老爱幼,敬重师长的小君子,小禾表面点头,心中冷笑,心想林守溪你可真是狡诈,将一整个山门都骗得团团转。
“对了,婵儿姑娘啊,你可千万不要被我们魔门的名头给吓到了,我们魔门成立之初,也做了很多好事的,那时候天下魔头四起,门主大人带领着我们闯荡四方,当时诸如杜乌鹏、苏希影等赫赫有名的男魔头、女魔头可都被我们一一降伏了。魔门一词不过道门抹黑而已,非要说,我们也是以魔制魔,替天行道!”
一位师兄生怕婵儿姑娘恐慌,给她讲述了一下魔门的来历,打消她的疑虑。
小禾是去过魔门的,还看过魔门牌匾上那‘行善积德’四字,不由认真点头,表示相信。
“那些魔头后来都去哪里了?”小禾顺口问了一句。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被杀掉了啊。”师兄笑着回答。
之后的几天,小禾也一如既往地来了。
与大家其乐融融地相处之间,小禾也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
先前治好的那位四师妹,身体恢复之后,精神状态却明显不太好,看上去不仅有些萎靡,还有些害怕,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
她每天都把自己蒙在房间里,除了小禾之外,谁也不见。
小禾帮她把脉,却什么病也看不出来,但四师妹眼眸中的恐惧是真实的,也不像在装病。
怎么回事啊……
小禾与她聊天,试图撬开她的心扉,可这位在生死关上侥幸脱逃的少女却一句话也不肯说,她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口中魔怔似地重复着几句话:
“血……都是血……人……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死了好多人……”
小禾听不明白,只得作罢。
回去之时,小禾行走在田垄上,目光四下张望,忽地,她看到了一只小雀,正想过去逗弄,忽有一锄头凌空而来,朝着小雀扑去。
小禾惊呼了一声,惊动了小雀,小雀受惊飞起,躲过一劫,却还是被打落了几片羽毛。
小禾看向那个挥锄头的人,是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憨厚友善的师兄。
“这小雀何其无辜,你为何要伤它?”小禾不由质问。
“婵儿姑娘这是怎么了?”师兄看向话语严厉的少女,也觉得莫名其妙。
“你为何伤它?”小禾重复了一遍。
“一只小雀而已,可有可无,留着也是偷菜偷米,砸死又怎么了?”师兄无所谓地说。
“可它也捉虫啊。”小禾辩驳。
她从小在森林长大,为了生存也杀死过不少野兽,但她对万灵是有感情的,绝不会为了欢愉而进行无谓的虐杀。这个师兄的行为让她感到不适。
“一只小麻雀能捉几条虫?”师兄依旧是冷漠的样子。
小禾听着这位师兄无所谓的语气,微感心寒,她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你们为何对林守溪这么好,你们在这做活两年,也没见他来救人,对你们来说,这小师弟就比这小麻雀更有用了吗?”
“有没有用是其次的,对小师弟好是应该的。”师兄脱口而出。
“为什么?”小禾追问。
师兄挠了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重复道:“对小师弟好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小禾却冷静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看着言笑晏晏的男男女女,忽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她无法真正理解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背嵴有些寒冷。
她还想多问些问题,却被打断了。
身后,有两位女子走来。
其中一个是贺瑶琴,另一个漂亮女子很陌生,看打扮好像是峨眉派的弟子。
“辛思婉,你不是一直想证明你自己比你姐姐更强,更适合做峨眉山的宗主吗?你姐姐不愿背叛道门,那就是与师尊为敌了,我已去了她的宗主之位,今日,你只要按我所说去做,这宗主之位就是你的了。”贺瑶琴冷澹地说。
这位女子名为辛思婉,是辛思素的妹妹。
她看着眼前这片略显荒凉的田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狂热之色:“将他们杀光就好了吗?”
“嗯。”
“你说话算话吗?事成之后……”
“当然,只要你足够心狠手辣,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贺瑶琴解下剑,递给她,微笑道:“峨眉山不需要辛思素那样的宗主。”
辛思婉扫视过田地,心中依旧有些犹豫。
“放心,他们被囚在这里前,都喂过了药,真气被封了大半,不足为惧的。”贺瑶琴说。
“那岂不是屠杀?”辛思婉微惊。
“就是屠杀。”贺瑶琴说。
犹豫之下,辛思婉还是接过了剑,握在手心,她注意到了背着菜篓子的少女,问:“她也要杀吗?”
“杀无赦。”贺瑶琴深深地看了那少女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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