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之的脸上也自然而然地添了许多热情
“从叔谬赞了侄儿年纪尚小若是有礼数不周言辞不妥之处还请从叔多多见谅”
王导轻轻地摆了摆手笑容可掬地问道:“贤侄啊既然“连”你父亲都发现了端倪那他可有什么解决之道呢?!”
王导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王胡之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父子能又什么解决之道
王胡之却是不卑不亢地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这匣钱币就是家父给从叔救民于水火的大礼”
“哦?!”
王导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只“温润细腻”的八宝玉盒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变得浓郁了起来
“从叔如今江东之地所用钱币十之八九都是过去孙氏所铸的旧币形制民间又历年盗铸甚至偷工减料以致遗祸无穷而孙权所铸“大泉”一枚就可当五百铢来用甚至是一枚可当五千铢啊!可一枚大泉却只重一铢多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王导不由得点了点头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王胡之眼见王导认可更是慷慨陈词了起来
“再加上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的层层盘剥百姓们已经被逼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了”
王导的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
毕竟要想国富民强
这钱就是首当其冲
可这种铸新币之事
又被江东各族抵制
王导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目光炯炯的王胡之
“修龄若是有妙法可解此优不妨直言不讳”
“从叔手上不正拿着一枚沈郎五铢?!”
王导的目光再次变得慎重了起来就连看向王胡之的眼神也迅速多了几分警惕
王胡之的喉结立时止不住地上下滚动了几次额头上也禁不住地沁出了一丝冷汗
“沈充?!哼哼!真是胆大包天!不仅公器私铸还想以此要挟不成?!”
“不不不从叔不要误会小侄今夜前来不仅是家父的意思也是从叔王敦的意思而且沈充此人仗义豪侠行事干净果断从来不会授人以柄尤其是这份投诚之意更是极其真挚”
王导竟是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面色依旧沉静的王胡之
“投诚?!人称“江左豪右莫强周沈”之一的吴兴沈氏他们不去投靠琅琊王却来投靠咱们琅琊王氏?!”
王导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讥笑
“从叔忘了?!沈充的族兄沈陵已经是琅琊王殿下麾下的参军了只不过这个职位和权势比起一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义兴周氏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呀”
王导立时想起了那个“三定江南”如今拥兵自重的鄱阳太守周玘尤其是他那个官至大晋御史中丞的父亲周处眉头又忍不住地拧到了一起
“周处虽然早已身死但其恩义广播三吴之地这义兴周氏确实有些尾大不掉了”
王导不由得眯缝了一下眼睛又深看了一眼手上的沈郎钱
“这铜钱上刻的是五铢二字实际上每一枚只有三株半重但胜在分厘不差而且这“沈郎钱”在三吴之地也是通用许久”
王导的眉毛突然微微地挑了一挑
王胡之赶紧撩起袍袖亲自为王导的玉碟里夹了一筷子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松鼠鳜鱼
“沈充已经发下毒誓今后这铸币的所有收益他愿意全部交与咱们琅琊王氏”